他重重摔上門。
彷彿在提醒陳晏,他生氣了!
陳晏搓了下手指,還挺滑,為了哄人,趁晾頭髮的空陳晏連帶著梁競舟脫下來的臟衣服一塊洗了,就是沒看到褲衩。
她也沒特意去問,畢竟梁競舟看著還挺害羞。
晚上又下了雨。
陳晏沒醒,倒是隱約聽見梁競舟起來了,早上才看見昨天晚上洗的衣服都挪到屋簷下邊了,好像有點不一樣,陳晏回頭多看了幾眼。
梁競舟正在水井邊洗漱,毛巾搓了幾下臉,察覺到陳晏的目光,梁競舟黑臉,“看什麼呢!”
他今個新換了件白色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額前的碎髮濕漉漉的,就是耳尖有點紅。
陳晏終於明白那份違和感從哪來的,有點好笑,還是順著梁競舟的意思,“沒看,早上家裡不做飯了,到街上給你買包子吃。”
梁競舟沒說好或者不好,站到一邊給陳晏騰空。
等陳晏洗完臉,他順手把手裡的毛巾遞過去,陳晏瞥他,梁競舟也反應過來,跟炸了毛的貓似的。
“乾嘛!陳晏你嫌棄我!”
陳晏想說沒有,梁競舟根本不給她機會,滿臉都是你敢嫌棄我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的威脅。
毛巾上有點涼,陳晏勾起一抹笑,“不嫌棄你,也不用特意把褲衩藏起來,下次洗了拿出來晾就行。”
說著用毛巾蓋住臉。
自然錯過梁競舟瞬間通紅的臉,她怎麼發現的!他明明藏在衣服和褲子中間曬的!
田水村離鎮上不遠。
每天都有牛車過去,大榕樹底下已經站了好幾個等車的婦女,看到陳晏和梁競舟一塊過來,互相對視一眼,滿臉八卦。
不過鑒於梁競舟的名聲,沒人敢過來搭話。
陳晏也樂的自在,甚至在上牛車的時候還和梁競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畢竟有這位冷麪煞神在,根本不怕道德綁架。
他們來的不算早,鎮上已經有不少人了,牛車下午還在鎮頭等著。
陳晏頭一回來鎮上,有些新奇的四處張望,梁競舟餘光注意到她,嗤笑。
“你初中不就是在金黃鎮上的學,怎麼,沒見過?”
陳晏回想原身的記憶,誠實的搖頭,“那時候要攢錢交學費,沒見過。”
一句話堵的梁競舟沒話說。
他頗有些煩躁,但讓他道歉又做不到,頓了頓,用壞脾氣掩飾心情。
“真沒出息。”
“那今天帶你好好逛逛。”
陳晏摸清他的狗脾氣,知道他是好意,笑著點頭,“我們去哪逛。”
說到玩,梁競舟極其專業。
他撥了下額前的碎髮,語氣輕鬆,“不是說要吃包子,走吧。”
國營飯店門開著。
點菜得到視窗,排隊的人有點多,梁競舟目光隨意一掃,指指對面的空位。
“你去坐著,我去買飯。”
陳晏從兜裡掏錢給他,梁競舟看都沒看,“老爺們出門哪有讓娘們付錢的,等著。”
他身高腿長,就算在排隊的人群裡也很顯眼。
陳晏挑了下眉毛,也不知道昨天誰回來就交錢,張嘴閉嘴都是家裡媳婦管錢。
左右梁競舟還有私房錢,不用白不用。
陳晏到位子上坐下,一扭頭,旁邊有個瘦乎乎的女生盯著她,眼神複雜。
陳晏和她對視片刻,看她不說話,於是收回目光,懶的問。
她向來心態好的很。
這下輪到女生不自在了,她壓低聲音,“你是舟哥什麼人?”
舟哥?
陳晏不露聲色,“我是他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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