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昏降臨,這方天地似乎一下子變得陰冷許多。
我跟白娘娘坐在老槐樹下,點了一堆火把,身上的寒意能夠驅散,心裡的陰森卻如跗骨之蛆。
眼瞅著白娘娘還在哼著邊上撒潑,嘴裡哼著陰邪詭異的調子,我不由的搓了搓手,伸手朝她招了招。
“你過來。”
白娘娘疑惑的走到我跟前:“乾什麼?”
我將她扯坐下來,緊緊挨著她。
白娘娘頓時滿臉嫌棄,身子一歪,還順便推了我一把。
她本想質問,突然眨了眨眼,咧嘴一笑:“陳易,你不會是怕了吧?”
我自然不會承認,一臉不屑的說:“我怎麼會怕?”
白娘娘沒跟我爭吵,隻是嘴角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實在沒忍住,放聲大笑起來。
“咯咯咯,小男人,你也太膽小了吧。都跟娘娘我混了這麼久了,竟然還害怕倆屍魔。再者說,他們還在咱們底下,都沒路面呢。”
我有些惱羞成怒,喝道:“你閉嘴。”
說著我就要去捂她的嘴。
沒成想她這下挺滑溜,立馬跳到一旁,咯咯直笑,眉目含情:“小男人,你要是好好求一求娘娘,娘娘我就抱抱你,讓你心裡安穩安穩,怎麼樣?”
我冷笑一聲:“休想!”
說罷,自顧自的扒拉起火堆。
白娘娘卻玩心大起,一直逗弄著我,見我不理會,這才漸漸失了興趣。
這麼一會兒,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
正值初春,夜裡風大,此刻一陣冷風吹習,我下意識往背後一看。
白娘娘坐我邊上,懶洋洋的說:“别自己嚇自己,這周圍我都盯著呢,有我作證,不會有什麼邪祟這麼沒眼力勁的。”
可她剛說完,我懷裡睡了大半天的黑貓卻突然驚醒,一下子竄到我的頭頂,腰身拱起,渾身毛髮炸開,衝著老槐樹尖銳的叫了一聲。
我心裡一抖,立刻握住剝皮刀,直直朝老槐樹看去。
這樹安分一整天了,剛才也沒啥動靜......
等等!
我整個人戒備起來。
沒用動靜,就是最不對勁的地方。
剛才那陣風吹過,老槐樹竟然沒發出半點聲音!
白娘娘也察覺到這一點。
似乎是才說大話就被捅破,白娘娘臉色很是難看。
她衝著老槐樹喊道:“什麼鬼東西,給老孃出來!”
可那樹依舊靜悄悄一片,像一塊亙古不壞的墓碑。
以我倆的能耐,這麼近的距離,哪怕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要是真有東西,應該有所發現才對。
可以我倆的五感,眼前就真的隻有一棵樹。
但黑貓不會突然這麼大反應。
白娘娘冷笑一聲,捋起袖子就往前走。
“你在這待著,我去把那鬼東西揪出來。”
該說不說,這孃兒們平日裡瘋瘋傻傻每個正形,這時候卻極為可靠。
以她的修為,壓根不用人替她擔心。
可她才走兩步,又默默退了回來。
面對我疑惑的眼神,她披著最,衝我身後一揚下巴。
我警覺的轉身。
夜幕之中,在我三丈之外,一個影子正佝僂著身子,搖搖晃晃衝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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