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我爬上了岩壁,來到白娘娘身邊。
此時我終於看清楚,釘住白娘娘手腳的,是幾顆尖銳的利齒。
而在白娘孃的肩胛、脖頸上,穿著一根根鐵鏈。
就連她的胸腹,也被鐵鏈洞穿。
這些鐵鏈上,鐫刻著一個個詭異的符文,像是被血染過,帶著妖豔的腥紅。
隨著白娘孃的呼吸,這些符文就會微微閃爍,將她的魂力一點點汲取瓜分,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可能。
我拍了拍白娘孃的臉,喊了兩聲。
可白娘娘仍舊昏迷不醒,看起來傷勢極重。
於是我看向那些鎖鏈,伸手抓住,用力一扯。
嘩啦啦!
鐵鏈抖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身上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空,整個人從岩壁上掉了下去,滾到了地上,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那些鐵鏈,我根本不能碰。
我又重新爬上岩壁,抓住釘在白娘娘身上的利齒。
刺啦一聲,一股劇痛從我手上襲來,真正的痛入靈魂。
我感覺自己像是用力握住了一柄利刃,每次用力,就想利刃從緊攥的手掌中抽出。
僅僅隻是一下,我就疼得倒吸涼氣,可白娘娘卻每時每刻都在承受這樣的痛苦,整整持續了數個日夜!
我沒有鬆手,緊要牙關,低吼一聲,猛地將一顆利齒拔出。
而後我又重複幾次,將釘在白娘娘手腳上的利齒全部拔掉。
嘩啦啦!
鐵鏈碰撞,金鐵之音顫鳴。
白娘娘雙手耷拉下去,垂在身側,整個身子猛地下墜,卻被那些鐵鏈吊住。
我連忙抱住她,將她貼在岩壁上,想儘量減少她的痛楚。
一聲嚶嚀響起,白娘娘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眼眸裡帶著虛弱和疲憊。
看到我後,她眸光一亮,咯咯笑了起來。
“小壞種,你找這兒來啦。”
我長舒一口氣,心裡前所未有的的輕鬆。
我問道:“你現在能脫身了嗎?”
白娘娘搖了搖頭,笑著說:“做不到呢,這些鏈子可不簡單,碰都碰不得,不然就會渾身無力。我猜啊,這是哪位冥使手裡丟的東西,專門用來勾魂索命的。”
我下意識刺了她一句:“喲,原來有一天您也會服軟啊。”
白娘娘也不生氣,咯咯笑著說:“可給你等到這天了,不服軟不行,我可應付不來這玩意兒。這不,我都想儘一切法子,趁著短暫甦醒的時候,找你求救來了嘛。”
“小郎君,您可千萬要救我一命,今後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
“當牛做馬可不夠,來點實際的。”我一邊跟她鬥嘴,一邊想著法子。
這鏈子,碰又不能碰,我這也是魂體,沒帶剝皮刀和死人鞭,想弄斷鎖鏈都沒辦法。
“咯咯咯,確實是我不夠心誠。老話怎麼說來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可惜啊,我早就是你媳婦兒了。要不然,今後我給你多生兩個娃好了。”
“得,你這是恩將仇報。”
我回了一句,面上一臉輕鬆,心裡一橫,再次抓住一根鎖鏈。
那股虛弱的感覺再次降臨。
這次我也沒抗住,一骨碌掉了下去,直接滾到了邪祖師的銅像下面。
好不容易站起來,沒等喘口氣,遠方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
那是虎嘯,震徹山林,攝人心魄,讓我魂體剋製不住的打顫,像是要被震碎,大腦都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那些將白娘娘鎖在這裡的傢夥,似乎發現了!
白娘娘臉色一變,衝我喊道:“快跑!”
我心裡同樣焦急無比,衝她吼道:“你閉嘴!”
此時我不斷轉動腦筋,想要找出將白娘娘救下的辦法。
怎麼辦?
怎麼辦?
那些東西馬上就會回到這裡,到時候,我根本不是份兒。
現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聽白娘孃的,趕緊逃,等今後再找機會來救她。
可這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一旦錯失,今後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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