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真要有這能耐,他還能死我手裡邊?
正動著腦筋呢,外邊院子裡突然響起雜亂的響動。
我回過神,跑到了院子裡,就見一大群烏鴉正漫天亂飛,嘴裡“嘎嘎”的叫著,羽毛飄得滿院子都是。
在那死桃樹上,一隻黑貓正趴在枝頭,用力朝烏鴉夠著爪子。
王渾胳膊搭我肩上,笑嗬嗬的說:“你這貓真夠鬨騰的,也不知道這些鳥怎麼惹得它,三天兩頭找它們麻煩。”
我沒說話,反而若有所思。
這貓不僅救過我的命,那天晚上,也是它先發現的那群屍體,可謂靈性十足。
要說它野性難馴,喜歡跟這些烏鴉鬨騰,倒也說得過去,可我總覺得這其中有我不理解的事兒。
眼瞅著烏鴉全部飛離,黑貓似乎也失去了興趣,朝我看了一眼,往院牆一跳,消失在我們眼前。
等我們回到正堂,又討論了一會兒,女屍開始趕人,讓我先去弄點東西吃,然後去休息。
“你留了那麼多血,需要養足精神,免得被趁虛而入。況且,白娘孃的狀態也不好。你在她邊上,她也能恢複得快點。”
這理由讓我無法反駁。
我隨便弄了點吃食,填飽肚子後,回了屋子。
等檢查過白娘孃的狀態,我往邊上一躺,很快就感覺一陣困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睡得正舒服呢,一股陰冷的感覺從四面八方襲來,逐漸將我包圍。
陰冷的感覺侵入我的身體,讓我很不舒服。
這是白娘娘這傻孃兒們睡覺不安生,又纏上來了?
不怪我這麼想,主要這感覺我經曆過。
當年白娘娘想害我的時候,她出現時,就會弄這陣仗。
我閉著眼,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將白娘娘扒拉開。
可手一摸,卻沒摸到白娘孃的身體。
白娘娘並沒有湊過來。
我猛然睜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小心的打量著屋子四周。
屋內昏暗一片,往窗外望去,同樣不見半點陽光。
明明是自己的屋子,住了十多年,可這感覺卻讓我很陌生。
彷彿這屋子突然被孤立,從整個世界隔離,無邊陰雲往天空墜下來,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嘩啦啦......”
淅淅瀝瀝的流水聲響起,又好像雨點順著瓦片房簷連成線,從房頂落下。
“嗚——”
狂風呼嘯聲響起,緊接著是樹葉抖動的聲音。
那股陰冷的感覺越來越強。
我看了邊上白娘娘一眼,她還沉沉的睡著,連姿勢都沒變過,像是感覺不到外界的情況。
我將她抱起,放到裡邊的位置,自己做到床邊,剝皮刀滑入掌中,另一隻手摸向床頭的小桌子。
那上邊,放著我從林家村帶回來的死人鞭。
淅淅瀝瀝的雨聲逐漸停下,刺鼻的血腥味卻鑽進我的鼻腔裡。
我雙腳落到地上,下意識的伏低身體,朝門檻的縫隙看去。
一抹刺眼的猩紅,正緩緩的從外邊流入房間,沒一會兒就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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