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進來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
這裡邊像是被布了陣法,不僅具有迷惑性,還顯得極大,我跑了好就,不知穿過多少院落偏門,都沒能走出這宅子。
耳邊仍舊響著白娘娘和那殭屍的嘶吼聲。
再次穿過一道月亮門,進入一個看起來荒廢好久的院子,我停了下來。
這樣下去不行,跟無頭蒼蠅一樣亂闖,沒有任何意義。
抬頭看向四周,前後是院牆和月亮門,左右是兩間屋子。看那形狀大小,右側的屋子似乎是中堂,穿過之後,便能找到出路。
可想著這宅子的怪異,我選擇去左側的屋子看看。
真要找到出路,自然皆大歡喜,要是遇上什麼麻煩,我也不會失望。
抬頭細細打量了左側屋子一眼,第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可漸漸地,就有一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裡邊藏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
但我沒改變主意,握著剝皮刀,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而後輕輕推開房門。
咯吱一聲響,在這靜謐的氛圍裡,顯得尖銳刺耳。
房間裡黑漆漆一片,明明開了門,外面天也沒黑,可這屋子彷彿一個黑洞,將所有光芒全都吞噬。
哪怕憑藉我現在的眼力,都沒能看穿。
這顯然不正常。
裡邊的陰氣有些過於濃鬱了。
深吸一口氣,我沒有躊躇,抬腳踏了進去。
“哢嚓!”
像是在危險的森林裡,突然踩斷一根樹枝,發出的聲響,讓我立馬繃緊神經。
沒有突然撲出的危險,我緩緩低下頭。
頃刻間,我瞳孔一所,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腳下踩著的是一截白骨,一端還連著掌骨。
雖然看起來白森森的,像是早已分化許久,可以我剝皮匠的眼光來看,這骨頭很顯然才從活人身上裁下不久,連接掌故的地方,還帶著乾涸沒多久的血跡,隱約還有碎肉黏在上面。
再往前看,整個屋子,遍地都是骸骨。
屋外一陣風吹了進來,堆積如上的骨頭受到影響,嘩啦一聲掉下,一顆頭骨骨碌碌滾到我的腳邊,空洞洞的眼眶直愣愣的對著我,像是在和我對視。
我終於知道這裡邊為什麼這麼濃的陰氣了,這得死了多少人?
用腳尖將頭骨踢開,我看向四周,隻見屋子當中的位置,擺著一張很長的桌子,上面還擺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染血的工具。
說是桌子,稱之為工具台更合適。
不過這工作台,不是用來做木活的,而是拿來解剖的。
解剖死屍......乃至活人!
騰的一聲,掛在牆上的一排排蠟燭無聲引燃,將屋子照亮。
隱約間,我感覺偷頭頂有什麼東西。
抬頭一看,一顆尚且完整的腦袋,被一根繩子吊在房梁上,連接身子的斷口位置上,還甩著兩根血淋淋的條子。
那是喉管和肺管。
風一吹,那腦袋輕輕搖晃,最後面容轉到我這邊。
似乎注意到我的存在,那腦袋突然張開眼,看著我,嘴角列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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