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眼神像是被關在籠子裡面的困獸，渴望衝破籠子大殺四方。

殺過人的犯罪分子，身上的肅殺，是物理攻擊。

這樣的眼神，要是普通人看見，都會嚇得腿軟。

蘇清婉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跟在夜尋身後，走下了台階。

三人漫步在狹窄的長廊上，封閉的空間裡，空氣有些稀薄。

蘇清婉的呼吸加快。

周圍寂靜無聲，他們的腳步聲不斷地迴盪在周圍。

人走遠了，迴音還在身後迴盪。

趙麟帶著他們到了之前的那扇門面前，輸入密碼。

手指按在螢幕上，輸入的時候發出嘟嘟的聲音。

忽然，空氣中響起一道男性聲音，“救命……放開我……”

這個聲音很絕望，很虛弱，像是垂死掙紮迴光返照發出的。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有一種惡魔就懸掛在頭頂的錯覺。

蘇清婉本能地抬頭看上面，“什麼聲音？”

門嘟的一聲，被打開了。

趙麟回眸一笑，“你們進去就知道了。”

他率先進去。

蘇清婉他們進了那個房間，之前擺滿了各種海洋生物的器皿不見了。

現在是一間看起來很大的病房。

為什麼說是病房，因為裡面有十幾張床鋪，床鋪上躺著全是一些年邁的老人。

各種膚色的都有。

床和醫院病床一模一樣，牆上有專門輸液的掛鉤，還有緊急呼叫醫生的鈴聲按鈕。

以及穿著白大褂的護士。

靠最裡面的那個老頭在床上掙紮，“我要死了，心好痛，救命……”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子，背對著他們給那個老頭注射了一針。

老頭就睡過去了。

那女人回眸，是一張精緻完美的面容，戴著眼鏡，一副學術派的書卷氣。

身上的氣質很冷，像是沒有生命的AI。

趙麟道：“我女兒是天才醫學家，我在這個船上，給她開了一傢俬人醫院，我們是拿到執照營業的，這些病人，都是找我女兒看病的。”

他指著牆上道：“夜先生可以看一下，這些是我們拿到批準的證書。”

蘇清婉仔細地看了，的確有緬北那邊印章的批準文書。

至於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還有趙雪以前在國外參加各種學術獲得的大獎。

她那時候還是一個小女孩，就和很多研究了一輩子老醫學家站在一起了。

不得不承認，趙雪是真的醫學天才！

這樣的人才，如果能走正道，一定能給醫學研究帶來很大的進步。

蘇清婉看得認真，忽然，感覺有人靠近，她轉頭就看見趙雪放大的臉。

“蘇小姐，我最擅長開膛破肚，給人治療器官，你要是身體不舒服，你和我說，我打開你的胸膛看看，你裡面的器官好不好。”

她說得很溫柔，眼神閃爍著對蘇清婉狂熱的興趣。

蘇清婉卻感覺她的目光如死神，極為可怕。

“我很好。”

“可是我覺得你的心不好。”趙雪伸出手指，點了點蘇清婉的胸口。

“你這麼強，怎麼能戀愛腦呢！男人睡睡就得了，讓自己快活了就丟了，你還認真。”

趙雪餘光瞄了夜尋一眼，“隻要你一句話，我就能幫你除掉你心裡的情魔，讓你變成完美的女人。”

言畢，她還舔了舔嘴角。

那表情，宛若死神索命一樣，看得蘇清婉頭皮發麻。

她後退一步，和趙雪拉開距離，身體撞進了夜尋懷裡。

夜尋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對著趙雪道：“她很完美，不需要你來改造。”

趙雪不屑地看了夜尋一眼，“虛偽的男人，就愛騙多情的女人，她這麼完美？你為什麼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