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蟄聞言心中涼了半截。
所謂吳南王府的大郡主,便是陸驚蟄的大姐,陸穀雨。
早年間為了與東境諸侯織田武藏交好,陸穀雨主動請纓。
與武藏的兒子,也是東境的第一劍士,織田侍極聯姻。
此時她早已遠在東境,更别說伴她左右的畢方。
“難道我吳南陸家的第五個孩子,註定要夭折了嗎?”
“其實…不是沒有别的方法。”
重明有些扭捏道。
陸驚蟄聽聞此話急得面紅耳赤。
“那你倒是快說啊!”
“除非,直接請鳳凰大人,他作為七色綵鳳之首,精通我們其餘六人所有的長處,煎藥煉丹,不在話下。”
“太好了!”陸驚蟄彷彿看到了希望。
“她在哪兒?我這就去找她!”
重明面色依舊扭捏,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過躊躇了一番後,還是從囊中掏出一張令牌。
“此物,為神凰令,可召鳳凰大人。”
“鳳凰大人有言,若是情形實在萬不得已,為保吳南王血脈,便可拿出此令。”
陸驚蟄滿懷欣喜地接過令牌,給了重明一個歡喜的眼神。
“太好了!這下胎兒就能保住了,重明,除了秋兒以外,你便是我陸驚蟄心中最完美的女人!”
說罷,陸驚蟄便持著令牌向藥房奔去。
隻是原地駐足的重明,眼眶忽然間紅了些。
她望著陸驚蟄遠去的背影,哽嚥著呢喃道:
“殿下若真這般想小女,死,便也無憾了。”
陸驚蟄一路來到藥房,咬破拇指,擦於手中令牌,照著上面的字念道:
“鳳兮鳳兮歸故鄉,吳南堂下求其凰,吾以王血,縛令鳳凰!”
話音剛落,神凰令竟熊熊燃燒。
火焰化為翅膀,一隻碩大的鳳凰,涅槃重生!
業火褪去,一身金絲鑲邊的黑色鬥篷映入眼簾。
那人抬起頭,鬥篷之下亦帶著銀白麪具,隻露出半張臉。
“您就是鳳凰前輩?”
那人並未說話,隻是惋惜地望著手中已然被燒焦的神凰令,口中呢喃:
“重明嗎?可惜。”
隨後她抬起頭,有些幽怨地望了陸驚蟄一眼。
便頭也不回地來到藥房中,生火,添柴,加入藥材一氣嗬成。
無需陸驚蟄多言,似乎對方已然知曉了陸驚蟄召喚自己的目的。
四味藥材已然入藥爐,她注入內力催火,一刻陰,半刻陽,又一刻陰。
不到半個時辰,一枚安胎丹藥新鮮出爐,時間掐得剛剛好。
出爐之時,還伴隨著爐中金光,天地異象。
這是將一種丹藥煉成極致的絕品,才會出現的景象。
“拿去。”
鳳凰將那安胎丹藥丟給了陸驚蟄,卻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藥房。
陸驚蟄有些納悶,可此時的他已來不及多想。
揣著丹藥便朝著主殿後院火急火燎地狂奔而去。
主殿後院,王妃寢院。
“怎麼樣,我家夫人與孩兒可保得住否?!”
陸起焦急地向大夫與弄婆問道,項天恒與其餘眾人也在屋外瞧著。
隻見大夫與弄婆雙雙搖頭。
“隻要孩子生出來夫人便可活,可時間太早,現在生出來,孩子必死。”
“可若留在腹中,隻怕夫人與孩子會雙亡!”
聽聞此言,陸起一下子癱坐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
這大夫與弄婆也十分奇怪,明明前幾日才給夫人號過脈。
那時脈象、胎象還平平穩穩,大夫甚至敢言,必定生下給健康娃娃。
怎得今日突然胎氣大動,要流產了呢?
“王爺,時間不等人,生與不生,快些做決定吧!”
此時的陸起已然兩眼無神,他顫抖著嘴角回過頭來。
“難道,我陸起還能看著髮妻赴死不成?”
“明白。”
大夫說罷,剛要回房助王妃產下死胎,院外卻遠遠傳來陸驚蟄的呼聲。
“慢著!慢著!我有丹藥,可安胎保命,定能保住母親與南王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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