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個凶煞之輩,一個個都是能為禍一方的魔王。
此刻卻是捂著胳膊,抱著腿,剛才皆是被一根銀針打穿了身體。
“一針定乾坤,師弟,真有你的。”
胡媚娘真心讚歎,不禁對這個師弟越發的喜歡。
許純良收拾好東西後,一個人去了這所監獄的禁地。
這是一個密閉的洞室,裡面血氣蒸騰,中間位置竟是一個十幾米方圓的岩漿池。
池中立著一尊三足兩耳的巨鼎,鼎中血霧繚繞,隱隱有龍吟虎嘯之聲不斷髮出。
仔細看去,裡面竟然熬煮著一鼎的血水。
一個蓬頭垢面的老者,盤膝坐在鼎下,不斷吸收吞噬著這些血氣。
他似人似魔,渾身散發著攝人的煞氣。
許純良跪在他的面前,叩首拜道,“師尊,弟子已經幫師姐重塑媚骨。今日便能出獄,應師尊的二十年之約!”
“嗯,為師找你正是為了此事!”
老頭子突然睜開了眸子,與他問道,“你的身骨淬鍊的如何了?”
許純良老實道,“弟子已經將五行神獸的內臟,與自身的戰神血脈融彙貫通。隻是心魔未除,暫且不能神體大成。”
“哦?”
老頭子突然伸手一抓。
一股強大的罡勁,瞬間禁錮在許純良的四周,讓他的筋骨皮肉往一起收縮,連呼吸都變得窒息起來。
感覺像是掉進了大海裡,被成千上萬噸的巨力瘋狂擠壓。
“師尊!”
他眉心一緊,還以為這個心性癲狂的師尊犯病了。
不得已,他身上同時衝出五個血色神獸法相,全力抵抗這股巨力。
青龍在東,白虎在西。
朱雀在南,玄武在北,
麒麟護守在中。
轟!
五個血色神獸咆哮一聲,同時朝著四面八方釋放出了五道巨力。
虛空震動,猛地一顫。
禁錮在他四周的壓力,被五道神力轟然撞開,嗡的消散。
他伸手撐在地上,長喘著粗氣。
老頭子滿意的看著他,仰頭狂笑道,“好,好的很。二十年的血氣,竟然頂的上為師三百年的功力,你可是我血魔老怪這輩子最成功的傑作!哈哈哈,出獄去吧!乾翻瑤池聖女,乾翻她的徒弟,讓這個世界在你的腳下瑟瑟發抖吧!”
笑聲落,他一揮手,甩出了九封書信,懸浮在許純良的面前。
許純良鬆了口氣,好奇問道,“師尊,這是何物?”
血魔老怪道,“這是為師當年雲遊四方,為你定下的九門姻緣。這些女子體質特殊,可助你消除神血的排異性,助你神體大成。你出去後,要好生利用,早日斬除心魔,再去應二十年之約!”
“師尊放心,弟子一定不會辜負師尊所托。”
許純良紅了眼睛,沒想到師尊早就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
這位師尊喜怒無常,殺伐無度,做事全憑心性,卻把僅有的柔情全部都給了他。
當年,本是邪道第一高手的師尊,與正派第一高手,崑崙山瑤池聖女鬥了三百年不分勝負。
兩人定下一個賭約,各自調教一個徒弟,在二十年後進行一場比試。
誰的徒弟贏了,誰就向對方俯首稱奴。
許純良今日出獄,正是要應這場賭約。
另外,他也有自己的血海深仇要報。
也是二十年前,許純良六歲。
龍國北域告急,蠻族七十二部南下,接連攻占上百座城鎮,妄圖長久占領北域。
許純良的父親,鎮北王許淩峰,統率十萬龍武衛大軍,出征北域。
結果,慘遭埋伏,全軍覆滅。
十萬將士,血灑邊關。
很快,朝廷接到一封密奏。
有人告發鎮北王謀反,與蠻族相互勾結,有意設計葬送了這十萬大軍。
帝君下旨,讓人將許淩峰押回燕京受審。
在路過落鳳嶺時,押運許淩峰的隊伍,突遭上百位高手伏擊。
一行龍國異人精英,儘數被殺。
許淩峰不知所蹤,從此下落不明。
事情一出,舉國嘩然。
龍國百姓,無一不咒罵許淩峰是漢奸,賣國賊,野心家。
朝廷上,關於嚴懲鎮北王的奏疏,也是一道接著一道。
最後帝君終於下令,剝奪許淩峰的所有封號和職務,將許家相關人等全部關入鎮龍獄。
詔令剛下發,還沒有傳到許家。
燕京鎮北王府,卻慘遭一群來曆不明的殺手屠戮。
舉族一百三十多口人,不論老幼,全部被殺。
族老們拚死守護著許純良和母親逃出生天。
母親為了給許家討回一個公道,將許純良托付給姨娘照顧,隻身一人南下金陵面見帝君。
最後以死明誌,在議會大廳裡,當著眾朝臣的面拔刀自刎。
許純良的噩夢到此並未結束。
母親死後,他的親姨娘立馬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將他關在地窖中,每日抽血抽髓,為她的兒子洗髓伐脈。
直到她的兒子突破了淬體境。
她又殘忍地挖掉了許純良的五臟,換給了她的兒子。
這一切,便是許純良的心魔。
那個六歲的小奶娃,痛苦無助的哀鳴聲,二十年來不斷在他的腦中迴盪。
“姨娘,純良好疼。純良聽話,純良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迴應他的,隻有姨娘瘋魔一樣的嘶笑。
“哈哈,天生戰神血淬體,戰神髓生血,戰神五臟融於一身,我兒子也是戰神體魄了!不要怪姨娘,怪就怪你是許淩峰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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