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好好的沒失去意識呢……”她納罕地嘀咕。
謝韞目光不著痕跡地一掃過她胸口的玉香囊,似沉吟道:“這興許隻有那些刺客得知。”
“卿卿也别多想了,聖上已經下令各法司合力徹查阿弟遇刺一事,不查出那幕後主謀不罷休,擒獲真凶也隻是早晚的事罷了。”
錦寧點點頭,就算短時間內抓不到真凶,這次行刺鬨了這麼大動靜,對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吧。
說到這,錦寧不禁聯想到謝容今晚闖來發的酒瘋。
他說,謝韞處心積慮除掉他。
這怎麼可能?
可據她瞭解,謝容雖然很凶很強勢,但為將領之首,他似乎從來不屑於撒謊的。
“卿卿在想什麼?”輕淡的嗓音拉回了她遊離的思緒。
錦寧回神,抬眼便對上青年溫和乾淨的深情眸眼,她哪會去懷疑這樣一雙眼內裡藏著何種可怕的一面?
少女搖頭,隻閃過一瞬的懷疑便控製不住攝了魂相信眼前青年。
她主動撫摸上青年冷白如玉的面頰,傾身吻過去,吃果凍一般含著那唇啃咬舔:“言之哥哥這裡好軟好甜呀。”
“……”
被撩起的火難以紓解,青年哀怨一歎:“卿卿莫要折磨我了。”
她便是拿準了他一向溫柔順從好脾氣,不會強要她做什麼,便任性地點火,可真是被寵壞了,若是以後發現了那偽善下的狠毒,該無措害怕成什麼樣啊……
——
兩日後,小夫妻倆搬出了謝府住進新的宅邸。
宅邸寬闊精妙,座落於長安城南雲月湖不遠處,黑瓦白牆,樓台水榭,宅內風景清幽雅緻又不失江南小意的靈秀浪漫。
謝韞牽著錦寧穿過花香清雅的園子,進到綠意掩映的正院:“這便是我們的家了,卿卿可還喜歡這裡,若是哪一處不合你眼便告訴我,可再著人改動。”
夫君眼光審美一頂一的好,錦寧哪處都很喜歡。
這放在現代就是首都豪宅啊小豪宅!
她不禁感歎:“這得多貴啊……租的還是買的?”
“買的,這座宅邸已經在卿卿名下。”
“嗯?!”在現代找對象也很少有這待遇啊!
男方不吭不聲買了個豪宅還直接按她名下了,怎麼說,這簡直就是上天給她送的完美男人。
錦寧感歎自已狗屎運加身,又忍不住懷疑,拽著青年衣角讓他略低下身,她湊到他臉前小聲問:“你這麼有錢不會是貪汙了吧?”
謝韞垂眸靜靜看著她,嘴角含笑,卻不說話。
錦寧以為他這是默認,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你你你倒是說話呀你!”
古代貪汙罪可是很嚴重的,關鍵親屬也會跟著受罰,謝韞無父無母的,她這個唯一髮妻自然是連坐第一人!
謝韞發出一聲輕笑,寵溺地屈指颳了刮她鼻尖:“卿卿且安心,你言之哥哥一身廉潔清正,絕不做那貪汙宵小之輩。”
錦寧不滿地皺了皺鼻子:“你剛剛嚇死我了。”
謝韞笑道:“這些積蓄是在許久之前便攢下的,清清白白,旁的不說,養我的卿卿一輩子不成問題。”
他壓低聲音為她解惑:“我入禦史台前曾做過三皇子門下的幕僚,這倒不是什麼秘密,不過還是避忌些少提為好,積蓄便是在那時所攢,這下卿卿可以相信我了?”
三皇子……不就是如今的太子?
錦寧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愛吃軟飯的小廢物,但當今朝代的基本背景資訊她還是有點瞭解。
逛街時曾聽外麪人傳言,這三皇子冊封太子之前,宮裡可沒少掀起腥風血雨。
皇帝已入暮年,身子骨又不太利索,各皇子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可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最後除了冷宮裡一個宮女所生的七皇子,為皇帝厭惡不喜,隻剩下這老三頗是穩重賢良得皇帝喜愛,他也不出意外地封了太子。
她的夫君以前竟然為太子做過事?
幕僚不就是那種在背後出謀劃策的謀士?軍隊裡的指揮官?
錦寧歪頭細細打量起謝韞,頭一次以妻子之外的眼光看他,謝韞被她這麼嚴肅地小模樣看著,不由彎了彎唇:“怎麼這樣看我,倒是讓人有些害羞。”
“我隻是突然好奇,你是我深情又體貼的溫柔夫君,可在做幕僚或者是官場上的謝韞,應該不能是這個樣子吧?”
謝韞輕輕一歎:“官場錯綜複雜,步步為營,我若說自已毫無手段心機自是假話,卿卿,你可會為此厭惡我?”
“自然不會!”錦寧頓了頓,小臉倒染了幾分愁緒,“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
“若是……若是你能辭官,我們去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做一對尋常夫妻,過上平凡安穩的生活該多好啊。”
她也知自已這說法很任性自私,她不該去左右謝韞的人生,可也確實隻是突然跳出來的想法,說的聲音都很小。
謝韞靜了靜。
片刻後,他擁她入懷,低眉輕柔道:“卿卿想要的生活便是我所想,給我些抽身引退的時間,待到一切安穩,我便帶著卿卿離開京城,好嗎?”
錦寧心口一悸,根本沒想到他真願意放棄官場權勢勳貴。
“嗯!”她控製不住愛意氾濫,用力環住青年腰身。
……
至此,夫妻倆在新家住下。
生活漸漸迴歸平穩,這日錦寧想起自已有段時日沒去見湘玉了,便準備了小姑娘生前愛吃的瓜果零嘴,在左安的跟隨下去桃花林為她掃墓。
對著湘玉的墓碑絮叨完一個多月發生的變故,錦寧又坐了會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錦寧算了算日子,她的大姨媽走乾淨了,胸口的紅痕也消失完全了。
所以,今晚……
錦寧坐在馬車裡不知在想什麼,小臉泛紅,吃過肉的女人,就,禁慾許久,她也有點想要夫君了……
正想著晚上的澀澀事,馬車突然一陣猛烈晃盪,顛得錦寧頭腦發昏。
這,這什麼情況?!
來不及反應,馬車簾幕被人掀開。
那一瞬,錦寧看到滿身的鮮血的左安。
接著一身形高大的玄衣蒙麪人闖進來,嚴實地籠罩過她視線,直接隨手將簾幕一扯,兜頭將她裹住,錦寧眼前霎時一片黑暗,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便對力氣大的可怕的蒙麪人帶了走。
“唔!”
“救命!”
是誰要害她?
她老實本分沒得罪過誰吧!
總不可能是謝容,他那晚折身離去的決絕背影,還放話讓她别後悔來求他,怎麼可能沒幾天又來綁她!這不神經病麼!
難道是謝韞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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