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荷忍不住笑道:“快嗎?很快吧?”
“還有更快的呢,我和你爸確定關係的第五天,他就說要娶我
“可我不可能告訴他我的身份,就說我父母雙亡,是個流浪人兒,但他也不在乎,第二天就偷出了戶口本,和我領了證,然後跑到了杭城……第二年,就有了你
“用現代的話來說,我和你爸是閃婚
“但我和他過了十年,幾乎沒有吵過架……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寧荷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也不必說了。
隻是一雙眼睛微微發紅,閃爍著水光,良久之後,她忽然聲音嘶啞著開口:“小天,陳長福的魂魄在你手裡是嗎?”
“是
“放他出來
寧荷的聲音冷如寒冰。
寧天當即拍了拍肩膀,一隻渾身雪白的鸚鵡緩緩出現出來。
“槃槃,吐出來
槃槃立刻張了嘴,肚子裡咕嚕咕嚕的,一道淡灰色的魂魄,像是什麼肮臟至極的東西、從槃槃的喉嚨裡吐了出來。
那是個眉目陰鷙的中年男人,滿面都是陰冷,和黑色墓碑上溫柔笑著的陳長祿照片形成了鮮明對比。
陳長福被放出來的一瞬間,就想逃遁,卻在槃槃一抓之下,被控在了原地。
於是,他隻能嘴唇開合,滿臉扭曲地張嘴,不知道在說什麼。
“槃槃,讓他開口說話
槃槃微微一點頭,陳長福瞬間就能說話了,他頓了一下,很快對著寧天破口大罵:“寧天!你這個雜種!畜生!”
“真是什麼爹就生什麼畜生!”
“我當年就應該一刀殺……”
寧天還沒說什麼,寧荷忽然一拳殺出。
這一拳威力不小,直接撕裂了虛空,發出陣陣空爆之音。
寧荷這一拳好似重錘,直接擊中陳長福的頭顱。
魂體無形,按理說,寧荷這一拳不能給陳長福帶來任何傷害。
可嘭地一聲!
陳長福的腦袋瞬間四分五裂!
寧荷這一拳居然真的擊中了陳長福!
寧天十分訝異,沒想到寧荷居然能傷到陳長福。
要知道陳長福修行了“魂魄”相關的禁忌之術,要傷他不容易,即便是寧天也想著要用什麼手段才能實打實傷害陳長福。
可緊接著,陳長福那四分五裂的魂魄又緩緩凝聚成型,隻是他淡灰色的魂體,肉眼可見地、變得越發暗淡。
隻是剛才頭顱爆裂的劇痛如有實質,讓陳長福不斷顫抖,他驚懼地看向寧荷:“你……是你?!”
顯然,他認出了寧荷。
“沒錯,是我
“十六年前,我被你剖去了靈脈,淪為廢人!”
“可是沒想到吧,十六年後,我重新踏入了修行一道……且修行的功法,能傷魂!”
“陳長福,這……就是報應!”
“當年你奪走我丈夫的身體,剖走我靈脈,害我兒子吃儘苦楚!”
“今天,我都一個一個回報給你!”
“小天,放開他
寧荷冷聲喝道:“你爸的仇,你的仇,我的仇,今日都由我來報!”
寧天立刻指使槃槃鬆開爪子,同時封鎖四周空間,讓陳長福無法逃遁。
而寧荷,一步一步朝著陳長福而去。
陳長福微微顫抖,想要逃遁,寧荷的身形卻陡然消失,下一刻,她出現在陳長福面前。
手中拳頭再狠狠一爆。
哢嚓!
陳長福的左腿膝蓋,居然直接被寧荷一拳打爆!
“啊……!”
慘叫淒厲再起。
“你給我,跪在長祿墓前謝罪!”
寧荷又是一拳轟出,哢嚓一聲,這一次陳長福的膝蓋全部碎裂,魂體一顫,跪在了陳長祿的墓前。
“賤人……賤人!”
陳長福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被一股威壓牢牢壓在原地,動彈不得。
是寧荷爆出的威壓!
此時的寧荷,居然有人仙的修為!
陳長福不可置信,他還記得十六年前的那個除夕夜。
寧荷身懷靈脈,卻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弱女子。
被他一巴掌就甩到地上。
他拿著刀剖進她胸口的時候,也隻能淒厲慘叫。
可現在……她足以對他生殺予奪!
“不……不……不要……”
陳長福終於害怕起來。
加害者最害怕的是什麼?
不是良心的譴責,也不是最後伏法的恐懼……而是受害者的家屬。
他們抓到加害者的那一刻,決心下手報複,是真的無比恐怖!
此刻的寧荷,居高臨下地看著陳長福,聲音淡淡:“我知道你修行魂魄禁術,可以不斷恢複身體,我輕易殺不掉你
“這對你是好事,但對我也是好事
“因為,我可以殺你無數次啊!”
跪在地上的陳長福,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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