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禮:“…~”
念笙心潮澎湃。
從來都沒有人如此珍視她,燕鴻笙對她的尊重,疼愛,毫不掩飾的炫耀。他愛她是真。
隻是,念笙性格內向,對男女情愛更是羞於出口。對燕鴻笙的高調示愛,她很是不好意思。她捉著燕鴻笙的手一個勁搖晃:“小笙,别說了。我們走吧。”
燕鴻笙這才停止分享欲。
“走嘍,我們回家嘍。”燕鴻笙興奮的嚷嚷起來。
周宴禮年紀大,性格沉。對燕鴻笙幼稚的炫耀行為,很是無語。
燕鴻笙經過他身邊時,還低聲警告他:“周宴禮,你老婆是不是腦子有病?你可得看好她,她要是再敢出現在我家笙笙面前,對她胡言亂語,下次我不介意你有個勞改犯老婆。”
說完,燕鴻笙拉著念笙揚長而去。
“宴禮,我疼。”徐馨虛弱的聲音傳來,周宴禮眼裡漫出一抹厭倦的眼神。
周宴禮心裡窩火得很,他今日所受的屈辱,都是徐馨招惹的。
他沒好氣的訓斥徐馨:“還不快滾起來?坐在地上不嫌棄丟人?”
徐馨眼淚嘩嘩的:“宴禮,我起不來。我好像受傷了。”
周宴禮鷹瞳裡怒火中燒:“受傷?你早乾嘛去了?燕鴻笙走了你才說你受傷了?”
他粗暴的拉起徐馨,徐馨一個腿軟嗒嗒的懸著。周宴禮這才意識到徐馨的腳踝是脫臼了。
徐馨撒嬌:“宴禮,你揹我。”
周宴禮黑著臉,象征性的彎著腰。
徐馨個子矮,加上受了傷,根本怕爬不上週宴禮的背。“宴禮,能低點嗎?”
周宴禮繃著臉,屈膝。
徐馨爬上他的背。
周宴禮擺著死人臉,揹著徐馨去醫院的路上。徐馨在他背上哭成淚人。
“哭什麼?”周宴禮聲音充滿不耐煩。
徐馨抽泣道:“宴禮,我們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你知道嗎,剛才我看到燕鴻笙對念笙那麼好,我真的好羨慕念笙。我好像看到我們的以前,那時候你也是這樣無條件的護著我。”
周宴禮沒說話。
許久,他才反問徐馨:“你羨慕念笙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很羨慕燕鴻笙?”
徐馨全身血液凝結:“你……羨慕燕鴻笙?”
她一輩子爭強好鬥,卻從未把念笙放在眼裡。在她的觀念裡,念笙這種出生卑微,沒爹沒孃,在貧民窟裡長大,學曆不高的女孩,壓根就不是她的對手。
前半生,她將念笙視為螻蟻。
卻不曾想,有一天,她被念笙徹底超越。就連她的男人也更加高看她。
徐馨不甘的吼起來:“你確實該羨慕他,他小小年紀,就能勘破燕家的困局。還把周氏收入囊中,取代你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太子爺。”
她以為她偷梁換柱,轉移話題,周宴禮就能避開她的忌諱。
可是一個不愛你的人,怎麼可能還會顧及你的難堪。周宴禮的話在頭頂響起:“我羨慕的不是他的功成名就。我羨慕的是他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全身心豁出去的去愛一個人。”
“而恰恰這個人,也同樣關心他,愛他,嗬護他。這種雙向奔赴的愛情,最美好的地方不在於他們擁於的豐富的物質,而是他們擁有豐富的內心世界。”
徐馨嘀咕:“我們也曾擁有過這樣的愛情。”
“不,我們從來不曾擁有。”周宴禮悲傷悵然道,“或者說,是我不曾擁有過這樣的愛情。我愛著的你,絕不會像念笙那般豁出去的保護我。”
徐馨難過得哽咽起來:“說去說來,你就是嫌棄我。”
周宴禮誠實道:“是啊。我想我確實是嫌棄你了。”
徐馨淚目:“我究竟哪裡做的不好?”
周宴禮冰著臉道:“你真想讓我說?”
徐馨猶豫了瞬。
周宴禮卻沒有給她機會,惜字如金的人就好像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仔細想想,我該嫌棄你沒有絕美的容顏,卻有醜陋的內心;還是嫌棄你天生體弱多病寄生於人,卻揮霍無度虛榮自私……”
“你别說了。”徐馨哭著打斷他的話,“宴禮,你不愛我了。不是我有那麼多缺點,隻是因為你不愛我了。所以你看我什麼都是缺點。”
周宴禮冷著臉道:“不是的,應該是我對你的愛消失了。我對你的濾鏡也就消失了。我才能看清楚你的真實的模樣。”
周宴禮將徐馨送到醫院骨科,沒有像以前一樣為她包辦一切,而是拿著手機坐在邊上玩耍,由著徐馨自己折騰著掛號看醫生拿藥。
徐馨一隻腿使不上勁,累得夠嗆。
待她看完醫生,回到周宴禮身邊,她的眼眶紅紅的。
周宴禮卻好似沒有看到般,道:“走吧。”
無處可去的徐馨,和周宴禮又回到周家。
那天晚上,周宴禮將被子抱到客房:“今後我就睡哪兒了。”
徐馨的心涼透了,沒有挽留,隻是眼淚不斷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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