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又是一聲幽長的歎氣。
燕鴻笙將霍曉茹搖醒。霍曉茹睜開惺忪的眼睛。
“曉茹,你回家去吧。”
霍曉茹站起來:“鴻笙,你病得這麼嚴重。我必須留下來陪你。”
燕鴻笙道:“我這是感染了很厲害的傳染性病毒。你留在我身邊很危險……”
此話一出,霍曉茹就主動撤退。“那好吧。等你病好了我再來看你。”
燕鴻笙點點頭。
霍曉茹走後,左岸就憤憤不已:“這姑娘看著順眼,但是不可共苦,實在不是良配。”
燕鴻笙微微一笑。似乎對左岸的話很是讚同。
這一夜,折騰良久。
燕宅。
這一夜,折騰的可不是燕鴻笙一人。還有他的父親和同父異母的哥哥。
燕父對著燕奇瑞大發雷霆,整整罵了他一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别人挖個坑,你是一點不猶豫就往裡面跳。現在好了,未來五年,你得把燕鴻笙當祖宗供著,他高興了,賞你點晶片,給你一口飯吃。他要是不高興了,他就斷供晶片,你就等著繳納钜額賠償金。”
燕父痛心疾首道:“我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眼中釘,你又把他給請回來。簡直氣死我了。”
燕奇瑞耷拉著腦袋,表情無辜又委屈:“爸爸,這事也不能全賴我。呂叔他這麼精明的人,不也沒發現合同的漏洞嗎?依我說,就是燕鴻笙太腹黑狡猾。我和呂叔才上了他的當。”
燕父眼色微沉。“這不應該啊。呂梁素來謹慎小心,怎麼這次對燕鴻笙的計謀就毫無察覺?”
燕奇瑞忽然想到了什麼:“爸爸,有沒有可能呂叔被燕鴻笙給收買了?”
燕父搖頭:“這不可能。呂梁可是我幾十年的左膀右臂。他和我還是發小呢。”
燕奇瑞道:“可是燕鴻笙提及呂叔時語氣格外詭異……”
燕父面色一沉,也許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倏地變得煞白。
他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跑,一邊咬著牙憤怒道:“呂梁,呂梁。你要是敢背叛我,那我們的情誼就恩斷義絕。”
燕奇瑞跟了出去。
尾隨著燕父來到呂梁的辦公室。
呂梁穩坐辦公桌,看到燕氏父子倆,他隻是淡定的抬起頭,望著他們。
他的表情,再也沒有從前的恭敬。
隻有看傻子般的目光,微微揚起的唇角。
燕父縱使蠢笨如豬,也該猜到呂叔有鬼。
他陰沉著臉,怒指著呂叔訓斥道:“呂梁,你老實交待,這合同的陷阱你究竟看出來沒有?”
呂梁人到中年,戴著金絲邊眼鏡,分外儒雅。“合同沒有任何問題。”
燕父心裡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他對呂梁就百般挑剔。“你放屁。合同裡標明瞭晶片的出廠規格,那分明就是限製我們使用唯一的楓葉集團的晶片。可你知道嗎,楓葉集團是燕鴻笙創始的。”
呂梁聳聳肩道:“燕總,我隻知道我負責的項目,確實無懈可擊。”
燕父勃然大怒:“可是問題的關鍵就是你簽的這個合同,限定原材料供應商是楓葉集團,而我們做出來的成品收購商也是楓葉集團。如此,我們燕氏充其量隻能算是他們楓葉集團的加工商。稍出差池,我們就要賠的傾家蕩產。”
呂梁道:“那我們就别出差池啊。”
燕奇瑞開始著急:“哎呀,呂叔,你還不明白嗎?現在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的,而是燕鴻笙想怎樣就怎樣。他若是不提供原材料給我們,那我們就無法準時交貨,我們將面臨高額的違約金。”
呂梁故一派輕鬆:“燕兄,鴻笙是你的親兒子。他跟你能有多大的仇啊?還能故意害你到傾家破產的地步?”
燕父擺手:“你不懂。”
呂梁看燕父焦灼不安的模樣,反而笑起來。
“父子沒有隔夜仇。有什麼矛盾,及時解開就好。這常言道,上陣父子兵,若是燕氏這次能夠抓住和燕鴻笙合作的機會,日後這破天的富貴就歸屬燕奇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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