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對蕭玉安那冷冽如冰的眼神,杜牧青隻得硬生生嚥下心中的疑慮,遵命行事。
既然陛下已將應龍衛全權托付於這位九皇子,那麼所有的後果,自然也該由他來承擔。
......
轉眼間,一個時辰已過。
校場上,人群如蟻,井然有序地分列成四這四大隊列。
正是應龍衛內部劃分的四大司:情報司、刑獄司、暗影司與天衛司。
它們之間界限分明,宛如不同的水流,各自流淌,互不相侵。
此刻,蕭玉安立於高台之上,揹負雙手,目光如炬。
杜牧青走上前來,行了一禮。
“稟殿下,上京應龍衛應到三千五百七十六人,實到一千六百四十二人。”
“情報司缺席一百刑獄司無人缺席,暗影司亦無缺席者,天衛司則缺席四百六十八人!”
面對如此大規模的缺席,蕭玉安卻並未表現出絲毫的驚訝。
他知曉刑獄皆在,即便對自新任衛主心存不滿,也難以找到合適的理由缺席。
而暗影司的嚴謹與忠誠,缺席情況有所預料。
至於天衛司,那些出身豪門世家的驕縱之輩,缺席人數自然是最多的。
望著下方議論紛紛的應龍衛眾人,蕭玉安緩緩上前一步。
他那淡然而又堅定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校場。
“一個時辰已過,缺席者,自此刻起,從應龍衛中除名!”
此言一出,原本嘈雜的校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住了。
這位新任的衛主竟然會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如此雷厲風行地整頓應龍衛的紀律與秩序。
......
“殿下,應龍衛的成員皆是經過嚴格篩選並記錄在冊,且名單已呈陛下審閱。”
“若輕易罷免如此眾多人員,是否應先稟明陛下?”杜牧青低聲提議。
蕭玉安輕輕瞟了他一眼,神色未動分毫。
“應龍衛的衛主,現今何人擔任?”
“自然是殿下您!”
“那本殿下是否有權決定應龍衛的一切?”
杜牧青聞言,額間冷汗涔涔。
心中暗道:伴君如伴虎,而蕭玉安雖非君王,那份威嚴卻令人如臨深淵。
蕭玉安冷笑一聲,轉身離去,心中卻如明鏡似的。
武帝將應龍衛交予自己,其意不言而喻。
大乾已非往昔,武帝昔日之利劍——應龍衛,如今卻成了累贅。
彈劾之聲不絕於耳,然武帝始終力保其存。
隻為等待合適時機,令其平穩落幕。
而今,這重擔落在了蕭玉安肩上。
依據前世的記憶,此位本該由十三皇子繼承,同樣出身於勢單力薄的母族。
可他僅坐了短短兩月,便因八大罪狀被群起而攻之。
應龍衛也隨之煙消雲散。
但蕭玉安既已坐定此位,便誓要改寫命運。
他凝視著下方鴉雀無聲的人群,聲音堅定有力:
“本殿下無需贅言,自今日起,應龍衛舊規儘廢,唯餘一令,就是服從!”
話音剛落,他接著問道:“天衛司司長何在?”
“殿下,天衛司司長......已遭您罷黜!”
“很好,杜牧青!”
“屬下在!”
“即刻率領天衛司眾,持我令符,圍捕蓮花樓,將其上下數拘捕,押送刑獄司嚴加審問。”
“這......”杜牧青面露訝異,心中疑雲密佈。
蓮花樓,雖為市井酒樓之名,實則暗藏玄機,乃七皇子之私產。
賓客皆是京城顯貴,若無確鑿證據,豈能輕言查封?
“我的話,你未入耳嗎?”蕭玉安目光如炬,輕輕一掃,杜牧青心中一驚。
“遵命!”
杜牧青咬緊牙關,毅然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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