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挺精緻的呢,紫月姑孃的手藝,那可不是吹出來。
别人都送他真金白銀,他敢不敢收另說,其實,他也不缺那些個。
沒兒沒孫的,他又不需要萬貫家財。
紫月姑孃的這個荷包倒是挺與眾不同,新穎別緻又好看,他收到的時候就挺喜歡的,一直别在腰裡。
裝個鼻菸壺啊碎銀子啊什麼的,賊方便,用慣了,這不就離不開了嘛。
得,今兒個皇上不高興了,他還是别觸黴頭嘍。
咳咳,扯遠了,拉回來。
……
隻聽皇後又問。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施貴妃的衣裳還沒送過去,你又是怎麼把毒藥弄到她衣服上的!”
皇後一連著,把眾人心裡頭最後兩個疑問給問了出來。
胡貴人冷笑著,想了想就說道。
“貴妃娘孃的衣裳,僅次於皇後孃孃的,您二位的衣裳,樣式繁複,花紋精美,又是最多的,自然比我們的要晚上一兩天!”
“所以……”
“所以你就打起了針線房的主意!”皇後銜接得天衣無縫。
胡貴人垂首,沉默了片刻又繼續道。
“後來,我就專門去針線房旁敲側擊地,問出了貴妃娘孃的衣裳還沒送過去!”
“又叫我宮裡那個粗使的小太監,扮成了宮女,假裝急急地走路,撞了小慧一下,把毒藥弄在了包袱皮上……”
一切都交待出來了。
大殿內久久沒人說話,一片沉寂。
胡貴人就那麼跪著,像是一個等著宣判的犯人。
……
夏如卿坐在最後,她耷拉著眼皮,事不關己地研究著衣服上的花紋。
其實,她內心早已巨浪滔天。
這是她入宮以來,後宮裡掀起的最大的最激烈的浪!
她第一次和人鬥了個你死我活。
她活著,别人就得丟命,還把她請來看著。
這深宮啊,果然和曆史書裡寫的差不多。
混得不好,能吃人啊!
真相大白,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默後,趙君堯忽然開口。
“李盛安!”
“奴才在!”
“按著規矩,謀害皇嗣,當以何罪論處!”
李盛安幾乎想都沒想就答。
“回皇上,按大楚律,後妃謀害皇嗣,當賜死!”
趙君堯聽罷,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吧!賜……”
“等等!”皇後急急地打斷了他。
趙君堯有些不悅。
“皇後這麼急,連朕的話都打斷了,可是有什麼事?”
皇後這才察覺自己的言行無狀,就立刻起身行禮。
“臣妾莽撞,驚了皇上,隻是……臣妾有幾句話想說!”
“說吧!”趙君堯漫不經心地拿起了茶盞,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是的,他剛才宣了賜死就想走來著。
快出發了他得把朝政安排好不能耽誤啊,他事兒多著呢,沒工夫在這兒耗著好麼?
皇後也不敢耽擱,忙說道。
“皇上,胡貴人畢竟還年輕,賜死……是否有些太過殘忍!”
“臣妾想著,她已經知道錯了,而且……貴妃妹妹的孩子還好好兒的,就……就饒她一命如何?”
皇後說得小心翼翼。
趙君堯眯著眼看著她。
看得皇後心裡直髮毛。
過了一會兒,趙君堯忽然冷笑。
“皇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
這話,有點兒紮心啊!
皇後的內心:
我一直都在扮演賢良淑德仁慈大度的形象,後宮裡位分低的那些小貴人小才人,都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怎麼皇上一上來就拆我的台!
難道皇上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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