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自從重生以來,她還未曾有過一日失眠,難以安寢。
胡太醫搖了搖頭,“若是心中鬱結,平日裡卻無絲毫影響之症,這也未必是什麼好事。或許反而說明,楚小姐將心中之事壓抑的太深,未發於表而困於裡,未發於外而存於心,長此以往,恐於身體有大礙。”
“胡太醫,那該怎麼辦?”弦月聽到這話,頓時急切起來。
她還以為小姐請胡太醫過來隻是裝病,可沒想到小姐的身體竟然真的出了問題!
胡太醫看了看楚歡顏,片刻之後收回了手。
“沒辦法。”
“胡太醫,您醫術高明,怎麼會沒辦法呢,求您……”
胡太醫擺了擺手,打斷了弦月的話。
“心病難醫,恐怕隻有楚小姐自己知道心中因何鬱結,若不能自我消化排解,其他人也無能為力。”
“可是……”
“弦月。”楚歡顏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再說,複又看向胡太醫,“近來事情頗多,所以可能心底有些隱憂,有勞胡太醫奔波了。”
“無妨。”胡太醫搖頭,看著楚歡顏歎了幾口氣,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並未開什麼藥方,便拿著藥箱離開了侯府。
楚歡顏示意弦月代自己相送。
房間之中隻剩下了楚歡顏和蕭瑾之二人。
“太子殿下,此處畢竟是臣女的閨房,您繼續留在這兒恐有不妥。”
“楚小姐不是還想著給孤當外室嗎,又何必如此拘泥。”
調笑的話語出口,可是卻罕見的沒帶什麼笑意。
蕭瑾之認真的看著楚歡顏,“楚小姐心頭到底因何事鬱結?”
“太子殿下也知道,臣女父母早亡,府中事物繁多,皆由我一人負責,難免有些操勞。”楚歡顏敷衍開口。
“是因為你那個未婚夫嗎?”蕭瑾之問道,“還是因為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亦或是,拚命要嫁窮書生的妹妹?”
可若隻是因為一個狼心狗肺的未婚夫,和一對不成器的弟妹,他覺得按照楚歡顏的性子,似乎不會憂思到這種地步。
楚歡顏抬眸看向他,對上蕭瑾之探究的目光。
桃花眼深邃,但是卻明顯並無惡意。
好一會兒過後,楚歡顏反問道:“太子殿下為何如此關心臣女?”
“嗬,自然是因為楚小姐是個美……”
蕭瑾之的話沒能說完,便看到了楚歡顏意興闌珊的收回了目光。
“怎麼,楚小姐不信?”
“太子殿下都不信臣女的話,臣女又為何要相信殿下。”
蕭瑾之噎了一下。
也是,自己拿話敷衍楚歡顏,又憑什麼指望楚歡顏能同自己說實話。
房間之中,一陣沉默過後,蕭瑾之似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其實,孤也說不清為何,一開始許是覺得楚小姐有些有趣。再後來……”蕭瑾之微頓了頓,眸光裡流露出幾分孤冷的笑,“或許是覺得,楚小姐和孤有些像。”
“像?”
“是。”
蕭瑾之點頭,眼底的笑意儘數消散,一雙眼睛如暗夜星辰,明亮皎潔的背後,是一望無垠的漆黑。
“明明身邊簇擁著不少人,可有時候卻又似乎煢煢孑立,一無所有。明明有手足兄弟,血脈親情,可有時又覺得,世間之情多數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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