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周玄期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慕汀，情緒越發激動，“汀兒，我可是你父親，有什麼話我們不能好好說，就算是為父不好，為父沒能明白你的心意，不知道你一心想要入仕，可是你也不至於背棄天逸去投效丹越，你這樣做，就連九泉之下，周家的列祖列宗，隻怕都要跟你一起蒙羞！”

周慕汀顫了一下，因為這話有一瞬的觸動，可依舊垂著眸子，未曾看周玄期一眼。

“父親，這是兒子自己做的決定，事到如今，也不會再去反悔。”

“汀兒，所以說你真的是自願投效丹越國？”周喻白語氣裡帶著幾分顫抖。

哪怕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此刻看著周慕汀，問出這句話時，他還是有些不敢去聽那個答案。

“汀兒，你說話！”周玄期拽住了周慕汀，“從小到大為父和你祖父是怎麼告訴你的，你絕對不可能自願去投效丹越對不對！”

周慕汀一點一點抽出了被自家父親拽著的胳膊，終於抬起頭，“父親，祖父，是孫兒不孝，但我的確是自願去……”

“住口！”周玄期大聲打斷了周慕汀，“你莫要在這胡言亂語，不管有什麼隱情，你都可以說出來，有我和你祖父在，我們一定可……”

“父親，兒子早已經長大了。”周慕汀目光泛著苦澀，“你們又如何能夠護我一生，而我也早就學會了為自己的選擇去承擔，丹越是我自己選的，無論後果如何，我都自己承擔。”

周玄期像是猛然被噎住了，看著面前的兒子，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

“所以，哪怕因為你的選擇，周家被千夫所指，你也可以承擔嗎？”楚歡顏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的透出了嘲諷之意，“你口口聲聲說著你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舅舅和祖父的庇護，可你所謂的長大，難道是踏著周家的世代清流名聲，踩著你祖父和父親的脊梁，不管不顧的去走你自己想要的那條路？”

周慕汀面色一僵，急忙開口：“我沒有這麼想過，我……”

“就算你一開始決定投效丹越時，還未曾想過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但現在你難道還看不明白？”

楚歡顏直接打斷了對方，冷眼看著周慕汀。

“你既一心想要入仕，那在幾國關係上基本的判斷力應該是有的。你不會不明白，現在你的投效，對於周家來說意味著什麼。”

周慕汀瞳孔收縮，别開了視線，“我從未想過，你會再次和周家聯絡。這麼多年來，周家和皇城那邊早就沒了關係，說到底不過是晉州城裡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罷了。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去了丹越國，也不會有多大的後果。”

他又如何能夠料到，楚歡顏竟然成了一國之後，而且還會回周家省親。

楚歡顏挑眉笑了一聲，“所以你這是在怪本宮？”

周玄期連忙開口：“歡顏，汀兒不是這個意思，你切莫多想，這件事……”

“舅舅，我並沒有多想什麼。”

楚歡顏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周慕汀面前。

在對方疑惑看向她的目光中，抬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