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看了一眼秦離,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雖然面上的表情還有些憤憤不平,可是倒也很快離開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了蕭瑾之和楚歡顏他們。
“你是說我已經昏迷了整整半個月了?”看著蕭瑾之那明顯消瘦的臉頰,楚歡顏有些心疼。
盼兒看著近在咫尺的井台,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但下一刻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拽了一下,身體隨之一頓,再摔下去時,已經卸了力道,還偏了方向。
他甚至懷疑,要是楚歡顏醒不過來的話,蕭瑾之都要給對方殉情了。
“天地良心,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脈象沒有任何問題,你讓我怎麼治,你……”
蕭瑾之不滿的開口:“顏顏,你都還沒有同我說上幾句話,這麼快就問弦月,難道在你心裡面弦月比我還要重要?”
盼兒未曾防備,被張長喜推的猛然撞向一旁的井台。
“顏顏,你醒了?這一次不會又是我在做夢吧?”
看著面前人,楚歡顏瞬間明白,自己回來了!
忍住心頭的酸澀和歡喜,她張了張嘴。
而床榻邊上,面容憔悴的蕭瑾之正在吹著勺子裡面的藥。
她呆愣的看向自己的胳膊,下一瞬,手上的觸感消失。
但是檢查的結果都大同小異,楚歡顏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問題,至於為何遲遲醒不過來,他們也沒辦法下結論。
他要是能理解沈大夫這段時間的心情,先不說醫術受到了質疑,而且這近半個月來,沈大夫也是提心吊膽,日日難以安寢。
熟悉的呼喚聲再一次在耳邊響起,隻不過這次和之前不同的是,這聲音非常清晰,而且似乎越來越清晰。
眼見著盼兒的腦袋要撞在那堅硬的井台之上,楚歡顏忘記了自己無能為力,已經本能的衝了過去,想要拉住盼兒。
這半個月裡,雖然一波又一波的朝臣們上門勸說,可蕭瑾之卻不為所動,執意留在寧安侯府,就連政務都是送到寧安侯府處理的。
入目,是她自己的房間。
像是在無儘的黑夜中陡然亮起的一束光,指引著楚歡顏追尋著那道聲音而去。
“太好了,終於醒了!”
“沒有。”楚歡顏努力勾起唇,扯出一個笑,又緩緩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蕭瑾之的側臉,“我醒了。”
“我都同你說了這麼多句話了,我隻是沒看到弦月,有些奇怪而已,你連這個醋都要吃嗎。”
隻不過,殿下守了楚小姐那麼久,肯定滿肚子話想要同楚小姐說,這種時候他們就不要在這裡打擾了。
不等蕭瑾之開口,沈遲率先說道:“可不是,你要是再不醒過來的話,我都要懷疑太子殿下要提刀砍了我這個庸醫了。”
這段時間,除了他和太醫院的太醫們之外,就連民間那些頗有名聲的大夫都不知被找來了多少。
因著激動,蕭瑾之手中的藥灑了一身,可顧不得整理,他立刻俯身看向楚歡顏。
感受著臉上的觸感,蕭瑾之顫抖的握住了楚歡顏的手,淚水滴落。
“弦月呢?”楚歡顏目光掃過房間,從她醒過來開始就沒有看到弦月。
蕭瑾之握緊了楚歡顏的手,被點破之後倒是更加無所顧忌,“不管,我就是酸。”
“好了,你快說,弦月呢?”
“我下令讓她每日裡面去將寧安侯府的所有鋪子都檢視一遍,否則她總是在床邊哭哭啼啼,還死活不願意離開,打擾我和你獨處。”說完,蕭瑾之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放心,知道你在意她,我已經讓秦離派人去傳話了。”
“那就好。”確定了弦月無事,楚歡顏鬆了口氣,看著蕭瑾之臉上那明顯的胡茬,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蕭瑾之,你……是不是好幾天沒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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