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兩個月後,蕭瑾之平靜的讓人下達了選妃的聖旨。
而看著那一模一樣的兩張臉,楚歡顏卻一日比一日清楚,眼前人不是她的蕭瑾之。
選妃當天,蕭瑾之意興闌珊,隻派了幾個官員負責,隨意的露了一面後,很快又離開了選妃處,去禦花園中散步。
楚歡顏百無聊賴的跟在他後面,這幾個月下來,她能夠感受到蕭瑾之身上越來越濃鬱的帝王之氣,但與此同時,她也覺得對方似乎越來越孤寂。
如今,就連秦離在蕭瑾之面前的話都少了許多。
一開始,楚歡顏還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許隻是因為剛剛登基任務過多,再加上那些流言蜚語,所以蕭瑾之的壓力較大,可後來卻不得不承認,或許在那高位之上,人就是會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孤獨。
蕭瑾之,也不能例外。
很快,選妃大典結束了,後宮之中多了七八個妃嬪,但是後位卻依舊空虛,蕭瑾之不願此時立後,朝臣們也不好逼得太厲害。
而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
楚歡顏坐在禦花園的迴廊之中,看著一片一片飄落的樹葉,心裡面已經開始漸漸失去希望。
她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在這宮中困上個幾十年,直到這一世的蕭瑾之老死,她還依舊是一縷幽魂。
想的正入神之時,楚歡顏突然聽到了一陣哭泣聲。
等她循聲走過去時,才發現是兩個小宮女,而其中一人看起來似乎很是眼熟。
楚歡顏想了好一會,突然記了起來,對方是浣衣局那位小宮女盼兒。
自己和蕭瑾之發現曾管事太監張長喜虐待宮女的惡行,當時,便是這個盼兒向自己告狀揭發。
楚歡顏皺起眉頭,這一世的自己和蕭瑾之後面根本就沒有交集,更不可能一起去揭發張長喜,所以,那些浣衣局的宮女會不會依舊在受著張長喜的折磨?
想到這兒,楚歡顏壓下剛才心頭的不安和愧疚,立即朝著宮內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循著之前的記憶,她成功的到了浣衣局,一進去果然看到了張長喜。
對方頤指氣使的坐在椅子上面,而旁邊還跪著兩個宮女,正在給他捶腿和倒茶,這般模樣,看著便讓人心頭窩火。
尤其是看著旁邊那兩個宮女手腕處隱約露出來青紫痕跡,楚歡顏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可是,她如今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到蕭瑾之面前去揭穿張長喜,甚至都沒辦法碰到對方。
這種狀態下,她又如何能幫到這些浣衣局的宮女們呢?
楚歡顏沉默的站在原地。
等到張長喜作威作福夠了,終於起身回了房間,離開之前還不忘告訴垂腿的兩個宮女,今天晚上去伺候他。
兩個宮女瑟縮著應下,臉上滿滿都是膽怯。
浣衣局內,楚歡顏幾乎嘗試了同每一個人說話,去觸碰每一樣東西,可是結果和往日裡面一模一樣,既沒有人能聽到看到她,而她也碰不到任何東西。
甚至不知為何,她腳步越來越虛,整個人的精神也越來越差。
眼見著天色已經黑了,楚歡顏強撐著回到了蕭瑾之的寢殿。
本來已經腳步踉蹌,幾乎再也走不動,可在踏進寢殿的那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流失的力氣似乎快速回來了。
楚歡顏心頭訝異,難道說她根本沒辦法離開這寢殿太久?
楚歡顏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雖然也在皇宮之中走動,甚至去了宮門口,但是時間似乎都沒有今日的長。
不,不對。
之前蕭瑾之設宴的時候,可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有有時候,她也會在禦書房待上許久,那些時候為何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呢?
下一刻,楚歡顏突然將目光投向了還在批閱奏摺的蕭瑾之,一個新的念頭冒了出來。
難道不是因為這寑殿,而是因為蕭瑾之?
自己今日離開蕭瑾之身邊太久,所以才會感覺到不舒服?
如果當真是如此的話,那自己是不是越靠近蕭瑾之,獲得的力量就會越強?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楚歡顏走到了蕭瑾之身邊,緩緩呼吸,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但什麼都沒有改變。
楚歡顏無奈的笑了一聲,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
就在她準備走向裡間軟榻的時候,蕭瑾之批閱完了手中的奏摺,抬手準備放下毛筆。
然而,筆尾恰好撞在了楚歡顏的胳膊上,隨即受阻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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