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師孃之間的感情你也清楚,如今師孃突然走了,師父心中自然是悲痛萬分。我看他傳過來的訊息,字裡行間皆透著萬念俱灰之意。隻希望……他老人家能夠保重身體,早日走出來。”
楚歡顏沉默了片刻,看著慕風問道:“我可以看看信嗎?”
慕風點了點頭,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楚歡顏。
楚歡顏一字一句的看過去,其實她也已經不太記得師父的字了,隻是印象中鐵劃銀鉤,筆意瀟灑,可此刻看著信上的一字一句,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虛弱衰敗。
“師父師孃現在在何處?”
“送信的人說,師父將信交給他後,便帶著師孃的靈柩離開了,或許是想帶師孃回故鄉安葬。”
慕風走到了楚歡顏面前,伸手拿過了她手中的信。
“你應該還記得師孃的故鄉在何處,隻不過我如今在三皇子麾下,行動受到了限製,暫時沒有時間前去祭拜。若是你要前往的話,記得好好勸一勸師父,讓他節哀,死者已矣,生者總要好好活下去。”
摺好信,重新收回衣袖之中,離開時,慕風又看了一眼楚歡顏。
“今日我未曾徹底算計於你,其實並不是因為什麼師門之情,隻是我料想不會成功,所以不必白費功夫,因此日後你也不必手軟,既然已是敵人,那就各憑本事吧。”
說完,慕風走到了門口,抬起手在門上輕叩了三下。
很快,門外邊傳來開鎖的聲音,慕風離開了。
弦月擔心他們會再次鎖上門,慕風離開的時候,立刻眼疾手快的攔在了門口。
不過那幾個家丁似乎也並沒有繼續鎖門的打算,隻是看了一眼楚歡顏,然後很快也離開了偏院。
“小姐,您還好吧?”弦月看著依舊坐在原地的楚歡顏,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我沒事。”楚歡顏站起身,“隻是覺得有些突然和恍惚。”
“小姐,人死不能複生,您不要太難過了。若是您想去見他們的話,奴婢陪您去。”
楚歡顏沒有開口,隻是又在房間裡站了片刻,才帶著弦月一同走了出去。
因著心頭沉重,楚歡顏也懶得再去搭理楚淮山,直接帶著弦月朝府門口走去。
走到前院時,另一邊的楚淮山得到了訊息,匆匆趕了過來將人攔住。
“你,你……”楚淮山看著好端端的楚歡顏,一時之間,面色複雜極了。
“二叔拿了多少銀子?”楚歡顏停下腳步問道。
“什麼銀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楚淮山避開楚歡顏的目光。
整整兩萬兩銀子,自己隻用按照他們安排謀劃好的照做就是,實在是劃算的很。
他隻不過是派人把楚歡顏暫時給關起來罷了,至於發生了些什麼,又關他何事。而且說到底,他可是為了尊敬長輩,若真要追究,自然也有人在他面前擋著。
楚歡顏歎了口氣,搖頭開口:“為了點銀子,二叔怎麼能蠢成這般模樣。”
“放肆!我,我好歹是你二叔,你怎可言語如此無禮,還有……”
“我不過是話說的難聽些罷了,二叔若是不滿的話,不如我讓太子殿下來同你說?”楚歡顏打斷了楚淮山。
後者的話一下子噎在了嗓子裡面,皺眉看著楚歡顏,“你少拿太子嚇唬我,我根本什麼都沒做,是按照老太爺的意思將你暫時關起來了而已,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做了其他的?”
看著楚淮山這板著臉,嚴肅至極的模樣,楚歡顏笑了,“二叔,你還是不夠瞭解蕭瑾之,也不夠瞭解我。”
楚歡顏悠悠收回目光,繼續邁步離開,背對著楚淮山丟下一句。
“二叔,去見見你的靠山吧,也許他還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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