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時靠坐在床上,剛吃過東西,狀態好了不少,她先開的口,說:“我有件事想和你聊。”
“你說。”
傅璟森來到病床旁,眼神貪婪看著她,止不住的思念,還是醫生說不要再刺激她,他才忍著蝕骨的難受沒有天天到醫院纏著她,醫院有護士有醫生有保鏢,還有趙歡,她誰都是好好態度,唯獨對他冷若冰霜。
“我想和你說,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恢複健康,可以嗎?”
最後三個字,黎歲時說得很卑微,低聲下氣,懇求他。
傅璟森聽不得這些,在與她現在的身份關係裡,他才是那個需要卑微、低聲下氣、懇求她再施捨點感情給他的一方。
傅璟森嚥了咽喉嚨,話卡在喉嚨眼,艱難吐出來:“你想要什麼時間?”
“一年,給我一年時間,我想養好身體。”
“這一年,你是不是都不想見到我?”
“是。”
傅璟森沉默,在斟酌,在衡量,在搖擺,他不確定自己忍不忍得住,“一年後呢?”
“一年後,我不知道。”
“我們現在是夫妻,有結婚證的。”
“我知道!”
傅璟森:“你是不是想和我離婚?”
“說實話,是,不過你别誤會,我想和你離婚,不代表離了婚我就去找下一春,不會的,我不會再談戀愛了……”黎歲時想著,“這一年時間,我隻是想養好身體,可是你在我身邊,我無時無刻都會想起以前的事。”
“我控製不了,那些事對我的傷害太大了,我會一直內耗內耗,直至耗光我自己的生命……”
“傅璟森,人活著都不容易,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
“所以你離開我,你會活得更好?!”傅璟森捕捉到她話裡的重點,“你是想說這個意思?”
黎歲時咬唇,猶豫片刻,點了下頭,“是,離開你,我會活得像個人!”
“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就不像個人!”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才是傅璟森最怕的地方,他想要和她重新開始,他已經成熟了,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是她不要他了,和他在一起,她會活不下去……
甚至還用上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形容。
她的不幸,是他一手造成的!
傅璟森心臟一陣陣絞痛,彷彿窒息了一樣,沉默良久,他點頭,答應,“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有個條件。”
“什麼?”
“不離婚,我不會和你離婚,以及,等你身體好了,一年以後,你回來,給我生個孩子。”
“……”
傅璟森眼神灼熱,表情嚴肅認真,薄唇一張一合,道:“生了孩子以後,你還想和我離婚,我都答應你。”
黎歲時心跳一緊,用孩子換取她的自由?
他把她當什麼了?!
而且生了孩子萬一又產生了感情,又或者因為孩子的牽絆,他們離不了婚呢?!
黎歲時隻能說他是真的會打如意算盤。
“除了你,我不想和别的人生孩子,歲歲,我想做爸爸,想做你孩子的父親,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麼?”
黎歲時說:“好,我答應你。”
不管怎麼樣,都得離婚。
傅璟森心臟緊縮的厲害,疼得快要窒息,剛剛提出要求後,害怕她答應,又怕她不答應,左右為難,簡直給自己挖了坑。
現在她答應了,意思就是得分開一年,這一年裡,他不能出現在她的生活,不能打攪她……
漫長的一年,他得怎麼度過……
怕他反悔,黎歲時再度和他確認:“說好的,一年,你不能反悔,更不能找任何藉口打攪我的生活。”
“不會,我保證。”傅璟森保證,“一年,不會多一天不會少一天,你放心,歲歲。”
黎歲時冷淡道:“從明天起算,你不要再來了。”
“不行,等你出院,等你身體好出院那天開始算,給我幾天緩衝時間,我沒法一下子習慣,歲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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