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病房裡出來，顧曜剛打完電話，回頭看到她靜悄悄站在病房門口，嚇得尖叫一聲，手機差點沒拿穩，撫著嚇壞了的心臟，說：“你怎麼走路沒聲音的！嚇死人了！”

黎歲時認真道歉：“不好意思。”

“唉，不好意思就算了，也沒什麼，就是下次别這樣了，很嚇人了，這裡還是醫院……”要是晚上更嚇人了。

顧曜說：“你怎麼不在床上躺著？”

“顧先生，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你喊我什麼？”

“顧先生。”黎歲時很客氣道。

“倒也不用這麼客氣，喊我名字就行了。嫂、不是，黎歲時。”

黎歲時聽見了他差點脫口而出的那聲‘嫂子’，她垂眸，說：“能幫我辦一下出院嗎？”

“什麼？出院？”

“恩，出院。”黎歲時心想她自己是走不掉的，但一直待在醫院，保不齊傅璟森真有失控的一次。

而且她也摸不準傅璟森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放過她呢？

“顧先生，請幫我保密。”

這讓顧曜很為難，他是真的難辦，一邊是自己的兄弟，一邊是前嫂子，還是趙歡的好朋友，他頭皮發麻，說：“為什麼？”

“傅璟森有未婚妻，我有男朋友，說出去不好聽，為了大家的名聲著想。”

顧曜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他差點忘記南西這號人物存在了，這要是被南西知道，指不定又要鬨，怪不得趙歡這麼不喜歡南西，都是有原因的。

但顧曜也知道，自己幫了黎歲時，肯定會被傅璟森炮轟的。

傅璟森越是生氣時，越不說話，那樣的氣場，他感受過一次。

但為了彼此著想，還是幫了。

另一邊的傅璟森聽到趙叔的友好提醒，心裡知道這是傅太太朝趙叔施壓了，傅太太什麼都知道了，來青城也是遲早的事。

跟趙叔聊得差不多後，等他回到病房是——空無一物。

顧曜似乎抽菸回來，“阿璟，和趙叔聊完了？”

“黎歲時呢？”

傅璟森問他。

“黎歲時不在嗎？什麼情況？”顧曜開始演戲，假裝自己也不知道，探頭探腦的。

傅璟森：“剛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

“我、我剛剛抽菸去了，我不知道什麼情況。”

傅璟森臉色凝得可怕，“查監控。”

“沒必要吧，也許黎歲時心情不好出去散步了，我們等等吧，等等她就回來了。”

顧曜這麼做也是為了拖延時間，希望黎歲時走快點，别被傅璟森發現追上。

不然他的小命不保。

傅璟森冷嗤一聲：“等等？顧曜，你當我傻子？”

顧曜心裡咯噔一下，“沒、沒有啊，跟我沒關係……”

“什麼跟你沒關係？”

“……”

“說，你都知道什麼？！”傅璟森來真的，眉頭下沉的厲害，整張臉毫不掩飾的暴怒，即便是對待兄弟，他絲毫也不客氣。

顧曜舔了舔嘴唇，自覺在劫難逃了，說：“她現在已經沒事了，家裡的事也解決了，沒必要再找她了……”

“阿璟，你有未婚妻，她有男朋友，你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他說完已經做好被打的準備，甚至期待閉上眼睛，結果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拳頭落下，他才悄悄睜開眼，看到傅璟森拿了根菸咬著，似乎已經平複了，剛剛那麼生氣的一幕彷彿是他的錯覺。

他不敢說話，就站著。

過了許久，傅璟森聲音恢複平靜，說：“你幫她？”

“沒、沒幫。”

“但沒攔著她。”

“……”顧曜不敢多說。

傅璟森又說：“沒有下次。”

顧曜眼皮狠狠跳了下，嘴巴閉得緊緊的。

傅璟森轉身離開，摔門的動靜特别大，顧曜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結結實實嚇到了。

車裡，陳海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傅璟森說去哪裡，他閉著眼睛坐在後座，整個人說不出的沉，沉到低穀的那種沉，過了好一會，陳海才開口說：“我們這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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