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遠征了嗎?”
“怕是又要死人啊。”
稀疏但又吵鬨的人群中,挪亞看著木製高台上的三人,眼底流光絲絲流轉。
隨著來到山寨的時間增加,挪亞很快意識到了他的處境,他穿越了。
你或許可以把這個世界當成是平行世界,或者是原先世界的副本,七大洲五大洋依然威立在這個世界,隻不過卻罕無人煙。就像是上帝在創世紀建完了這個世界過了幾千年後把所有的人都扔了出去一樣。
但不知為何,上帝好像重新拾起了這個這個副本,不斷地有人突然被傳送到這個世界,而首領,閃,和含就是最先到來的。當然這個世界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荒涼,這裡曾經似乎有人類生活的痕跡。
人類文明依然在這裡留下了痕跡,但似乎隻停到了青銅時代,留下的東西也隻有一些粗糙的建築,工具,和武器等。
三人中那個身材圓潤的人,也是中間的是首領,沒人知道他到底叫什麼,但至少大家是這麼稱呼他的。
他也是最先來到這個世界的人,至少是最先來到這個地區的人。
首領最先在這個奇怪的世界發現了一個廢棄山寨。
隨著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人逐漸增多,大家一起彙集到此處,形成了這麼個小據點。
首領的左側是含,身材細長,此刻正耷拉著眼掃視的人群,右邊是閃,身材魁梧,按著把劍筆直的立在那裡,目光直視遠方。
當然,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就是食物,雖然其他人類文明的痕跡留了下來,但是食物卻需要自已的獲取。
於是,遠征開始了,在寒冷,難以尋找果蔬,莊稼不結果的冬天,人們必須要遠離據點,向著荒涼的四周探索,捕獵,來獲取食物。
話說回來,挪亞算是最後一位來到這裡的人,在這之前,遠征已經出現過兩次了,過去的兩次雖然在獸潮中死了一些人,但沒辦法,這是在冬季獲取食物的唯一辦法。
用含的話說,“這送命的買賣,若不是家裡欠著饑荒,誰來?”
遠征雖然危險,但每次還算是有驚無險。
可是據說上次遠征時發現了其他的一群人,這是一個重大的發現,這意味著這個世界還有其他傳送過來的人類。
可那群人也不靠近,隻是隔著幾十米遠遠的觀望著,不由得讓人心裡發毛。
於是自從上次開始,首領便開始讓大家大動乾戈,開始掘地三尺,伐木砍獸,總算弄出了刀啊,劍啊,弓啊,和幾個還算像樣的獸皮甲。
圍著中間的高台,人們一起坐著。所有人都要出去遠征,即使是為數不多的女人和老人。與其在寒冷的在山莊中獨自蹲著,還不如出去跟人們闖闖。
挪亞一個人坐在一棵樹,下抱著膝蓋靜靜地聽著,樹枝上的雨滴打在他的肩膀上,他微微閉上眼睛,久久也不睜開。
“拿著吧。”有人把一把石刀遞過來,
挪亞睜開眼,看見張略顯稚嫩的臉。令人驚訝的是,這張臉上掛著一副眼鏡,眼鏡後的眼睛很亮,卻不逼人,像是水中的月光。
挪亞接過石刀,猶豫了一下,“我不擅長用刀。”
迦南笑了,
“誰又擅長呢?大家都不過是形勢所逼了,你也算是為數不多的青壯年了,給你總比給那倆強吧。”
盤腿坐在挪亞的身邊,指向身旁。
遠處一個石頭上一個女人,高傲的坐著,頭略微揚起,享受著底下男人的恭維,
石頭邊一個壯年模樣的男人昂著頭看著頭上的女人,諂媚的笑著,嘴裡似乎說著些恭維的話。
挪亞認出了那個人,添苟,上次曾跟著首領去過一次遠征。
迦南笑著搖了搖頭,“舔狗真是無處不在啊”
“你的眼鏡是怎麼來的?”挪亞似乎並不感興趣,淡淡的問道。
“跟著我一起穿越到這裡來的,就像有些人帶著衣服一樣。”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沒有這副眼鏡,真不知道我這樣的近視眼如何在這種荒野中存活下去。”
挪亞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迦南也對挪亞很感興趣,
跟大多數人不通,挪亞被傳送的地點其實離高蹄山寨很遠。
那時這個年輕人裹著一匹獸皮,獨自在卻徑通幽的深林中跋涉,身上除了遮羞的獸皮,就隻有一柄自製的木矛。作為曾經出過遠征,迦南知道那些看似安靜的森林的可怕,野獸埋伏著,毒蟲到處都是,更可怕的是無處不在的沼澤,一個不慎,泥濘就會陷到人胸口,到時侯神仙也救不得他。早年間幾個人就是這樣死的,誰也救不了,最後爛成白骨沉在泥潭底下,永世都不得再見陽光。
這也是迦南把那把珍貴的石刀給挪亞的原因,因為一個普通人是絕無可能孤身一人穿越深林到達山寨的。
“早點睡,明天要在天亮的時侯儘量多走!”
閃高喊了一聲,退下了高台。
整個山寨在黑夜中沉寂起來。
眾人圍繞著山寨點起火把,因昨夜雨而濕潤的木柴在火堆裡劈裡啪啦地爆響,一叢叢火星騰了起來。
挪亞和迦南共用一頂蓬子,兩個人摸摸索索地躺下。
整個山寨在黑夜中沉寂起來。
迦南平躺著望向天空,似乎要看穿頭頂的那塊布而直達星空。身旁的挪亞靜悄悄的,似乎他腦袋一落到枕頭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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