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元鶯姑娘,可否對上?”
被他這麼一喚,元鶯方才回過神來,用手指拭去眼角淚珠,連連搖頭。
“先生妙才,小女子自愧不如,若強行作對,也隻是出醜罷了。”
秦風略感錯愕,這才不到一首,姑娘就認慫了?
這時,元鶯卻又開口了。
“秦大人,小女子有一個問題,不知秦大人可否解惑。”
見秦風點頭,元鶯定了定神,問道。
“大人,您說此時此刻,您遠在家鄉的親人……會想念您麼?”
看著對方希冀的目光,秦風頓時明白過來。
花魁表面風光無限,但說到底,也隻是被強行抓來塞進籠子裡的漂亮鳥兒罷了。
這樣的鳥兒,難免會思念家鄉,思念那同樣思念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親人。
秦風沒有直接回答元鶯的問題,而是在略作沉吟後,再次吟出一五言絕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四句唸完,元鶯眼眶頓時再次紅了起來。
“多謝秦大人解惑。”
秦風笑著擺了擺手。
“無妨,若能替姑娘解開心結,秦某也算功德圓滿了。”
元鶯聞言,莞爾一笑。
這一笑,發自內心。
接下來的時間裡,元鶯也變得放開了許多,不停地與秦風探討著文學方面的知識。
而秦風也仗著腦子裡裝的前人文學,又念出不少絕句,惹得元鶯驚呼連連,似乎看向秦風的目光中都帶有了星星,完全一副小迷妹的樣子。
直到夜深,秦風實在有些熬不住,隻得在元鶯的服侍下就寢。
不知是何緣故,元鶯姑娘當晚特别主動。
是夜,江面上的花船內鶯歌燕語,隻是除了船上的二人外,再無第三人聽到了。
…………
楊府。
雖已夜深,但楊府書房仍舊燈火通明。
楊憲忠坐在椅子上,卻並沒有看書,而是一直盯著門口方向。
不多時,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楊憲忠這才鬆了口氣。
蔣方匆匆從外面趕進來,將一個黑色小布包放在書桌上。
“將軍,成了,我們狠狠地教訓了那小賊一頓,還砍了他一根手指,估計現在他已經逃回府中,哭爹喊娘地找郎中呢吧。”
楊憲忠打開布包,裡面果然放著一根鮮血淋漓的手指,似乎是剛從人身上砍下一般,頓時面露喜色。
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蔣方。
“沒暴露身份吧。”
蔣方愣了一下,隨後一笑。
“怎麼可能。”
楊憲忠點了點頭,看著桌上的手指,眼睛微微眯起。
“好極了,有了這根手指當投名狀,還怕劉老丞相不和我們站在一起?”
蔣方也連連點頭。
“將軍不如早日歇息,明日一早,末將與將軍一同前去拜訪劉老丞相。”
楊憲忠卻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不……我們現在就去。”
…………
“你是說……這是秦風那賊子的手指?”
劉煜躺在床上,看著仆人呈上的斷指,對著床前不遠處的二位武將發問。
聞言,蔣方上前一步。
“確實如此,此指由末將親手砍下,絕無半點虛假。”
劉煜點了點頭,費力地抬了抬手,示意仆人將斷指拿走,隨後看向二人。
“這份厚禮,老夫便收下了,楊將軍期待的事情,老夫也自然不會讓你失望。”
“今日天色已晚,老夫又重傷未愈,不如二位先請回?”
聞言,楊蔣二將拱手行禮。
“既如此,我等便不打擾丞相靜養了,就此告退。”
出了丞相府的門,楊憲忠的嘴臉止不住地上揚。
劉煜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顯然,他對自己送上門的這份禮物十分滿意!
這件事,算是成了。
“等著吧,秦風……有了劉煜的加入,我看你這賊子還怎麼和我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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