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要和離?”
許鳶圓不上來謊,嘴裡支支吾吾的。
謝雁寧見狀,連忙接過話頭。
“她夫君心裡有人,阿鳶不想耽誤他。”
聽到心裡有人這四個字,顧長卿身子微僵,頓時有些心慌意亂的,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雖然三言兩語遮掩了過去,但謝雁寧心裡卻沒有輕鬆的感覺。
以顧長卿的性子,不會發現這一連串事情背後的不尋常處。
可隻要涉及到葉鶯鶯,他就像失去了理智和判斷能力一樣,通通都拋諸於腦後置之不理。
都說愛情使人盲目,謝雁寧總算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她看著顧長卿雖然陪在這,卻坐立難安的樣子,心裡倒數著他還有多久離開。
從十數到一,他果然起身找了個藉口準備離開。
“阿寧,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你何時回府,我來接你。”
謝雁寧知道他說的是謊話,但她已經不在意了。
“五日後。”
回府那天,謝雁寧在太醫院從早等到晚,也沒有看見顧長卿。
直到派去打聽的丫鬟支支吾吾的回來。
細問之下,她才終於說出實情。
“夫人,大人陪九公主出宮看花燈了。”
他果然忘了接她回府的事了。
無論多少次,永遠都是葉鶯鶯重要。
而她,永遠都是他愛而不得的第二選擇。
好在,她醒了,再也不想站在背後傻傻的等著他了。
“夫人,需要派人去提醒太傅嗎?”
謝雁寧搖了搖頭,“他本就不記得,多番提醒,又有何用?”
說完,她面色無悲無喜,獨自上了馬車。
馬車內,她緊緊閉著眼,獨自計算著離府的日子。
嫁妝已經清點好了。
如今隻剩下把她在府中的東西,一點一點清理乾淨。
大約還有五六日,
五六日,就徹底解脫了。
到時候天高地遠,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回府沒有人接,這種小事又算得上什麼呢?
何必再耿耿於懷?
回府後,謝雁寧藉故喜靜,特地支走了府內所有的下人。
她叫來幾個從孃家帶來的貼身丫鬟,將清點好的嫁妝交給她們,讓她們派人運出太傅府。
而後,自己再開始一點點清理她留在府中的東西。
雖然當年她沒有一個盛大的成婚典禮,夫君也不是真心實意想求娶她,可她卻是把太傅府當成了自己的家。
三年了。
她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如今走得,也是那麼的悄無聲息。
顧長卿回府後,便看見一片混亂場景,微微皺了皺眉,問發生了什麼事。
這幾天,謝雁寧好像總喜歡將箱子翻出來。
如今,竟然連裝滿衣裙的箱子也翻出來了。
好在謝雁寧早就準備好說辭。
“近日酷暑難耐,我準備去行宮住一段時日。”
顧長卿平日裡本就不回府,故而從來也不會約束謝雁寧的行蹤。
聞言雖覺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隻是難得多問了一句,“一個人嗎,需要我陪你嗎?”
沉默了片刻後,謝雁寧輕輕開口。
“你……有空?”
顧長卿果真沉默了起來。
謝雁寧立馬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如今葉鶯鶯已經回宮了,他又能見到心上人,他自然是更想陪在葉鶯鶯身邊。
行宮路遠,一去便是兩三月,
這便意味著,他得有兩三月見不到葉鶯鶯。
再次察覺出他的沉默,謝雁寧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苦澀。
“無妨,你公務繁忙,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看著她明明受傷卻故作灑脫的模樣,顧長卿心口微微一窒,剛要低聲開口,忽然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管家從門外快步走來。
“大人,九公主來了。”
“九公主到!”
隨著官宦的通傳聲,葉鶯鶯抬腳走進了太傅府。
可才剛踏入,就被府內的陳設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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