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見狀,趕緊把手裡的木片扔到一邊。
但這壓根逃不過眾人的眼睛。
楚慕遠視線一頓。
“我沒說楚源做得對,但楚辭作為長兄,本就不該偏幫任何一方。”
江若離二話沒說,一巴掌扇上去,被楚慕遠反應極快抓住。
“你做什麼?
“你作為王爺,不是該在左臉捱打的時候,再伸出右臉給我打嗎?”
江若離抽出手,懶得聽他廢話,從隨身荷包取出蒸曬過的棉布。
小心翼翼擦拭乾淨兒子手背的傷口。
團寶在一旁擠來擠去,好容易找到個位置,趕緊抓住哥哥的手呼呼。
“痛痛飛走,給你吹口仙氣兒就好啦。”
江若離好笑地將女兒的小腦袋推到一邊:“口水都吹上去了。”
楚辭隻覺眼眶一陣發熱。
父親毫無理由的責難和母親無微不至的關心形成鮮明對比。
他别過頭去,努力不讓人看到自己泛紅的眼。
楚慕遠看了一眼忙前忙後的團寶,轉頭對抽抽噎噎的楚源道。
“去給小妹妹道歉。”
江雨晴一愣,他這是要維護那個小姑娘嗎?
就聽楚慕遠又道。
“哥哥插手不對,你動手同樣不對。”
楚源驕縱慣了,當下拒絕。
“我不要!我才不會跟她道歉!”
江雨晴擔憂地看了一眼楚慕遠,小心翼翼道。
“慕遠哥哥,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玩鬨,要不算了吧?”
江若離猛地回頭。
“你管這叫小孩子之間的玩鬨?此刻若是團寶用藥粉弄瞎了你兒子的眼睛,你還會這麼說嗎?”
江雨晴委委屈屈。
“長姐怎麼能如此詛咒我兒子呢?那也是你外甥啊。”
江若離摸了摸女兒的頭,冷笑道。
“可别亂攀親,我沒有這麼醜的外甥。還有我警告你,下一次團寶可不會對他客氣的。”
團寶捂著腰間的小包包,鄭重其事點頭。
她懊惱極了,雲姨明明教過她好多次怎麼扔藥粉自保的!
怎麼剛剛就是沒反應過來呢?還害得哥哥受傷了。
思及至此,她向來明媚的小臉兒陰雲密佈,恨不得現在就還對手一臉藥粉。
楚慕遠見她要哭還偏要忍著的神色,不知為什麼心口一陣抽痛。
這感覺一如當年發現江若離毫無預警離開的時候。
他沉了臉,轉頭對楚源喝道。
“立刻去給小妹妹道歉!”
楚源從來沒見爹爹對他這麼嚴厲過,當下也不敢再哭。
他本就是個仗著祖蔭頤指氣使的小屁孩,沒多大膽子。
但若要他當著這麼多人道歉,又覺得拉不下臉。
於是求助地看向江雨晴。
江雨晴雖然心疼兒子,但也知道這種場合下斷斷不能違拗楚慕遠。
於是低下頭,楚楚可憐道。
“子不教母之過,源兒的錯,我來認,我給長姐賠不是。”
嘴上說著,身上卻沒動,還在眼巴巴地看楚慕遠會不會心軟。
江若離懶得看她惺惺作態。
“還是省省吧,裝可憐這招對我不管用。”
說著轉頭看向楚慕遠。
“你也不必各打五十大板,惺惺作態。兒子這筆賬,我記下了。
楚慕遠正待辯解教子之道本該如此,就見遠處一騎絕塵,有內監快馬而至。
及至眾人跟前翻身下馬,衝楚慕遠行了個禮。
“聽聞神醫已至,太後心急如焚,特命奴才快馬加鞭來請。”
江雨晴聞言一愣,四下張望。
神醫?在哪兒?
自打剛才她就沒瞧見除了這母女倆之外的生面孔啊。
就見楚慕遠衝那內監拱拱手,指著江若離道。
“這便是藥王穀的神醫。”
江若離之前戴上了輕紗帷帽,影影綽綽看不真切臉,瞧著倒是世外高人的模樣。
黃公公恭恭敬敬衝她笑著點頭。
“那就勞煩神醫走一趟,太後可是盼了好幾日呢。”
江若離大大方方地點頭,隨即帶著團寶上了馬車。
留下江雨晴在原地目瞪口呆。
她什麼時候成了神醫啊?
正待轉頭去問楚慕遠,就見他二話沒說,翻身也跟著上馬走了。
貼身丫鬟小心翼翼問道。
“那咱們給王爺準備的接風宴怎麼辦?”
江雨晴咬緊牙關。
“辦!我這就跟著去宮裡,親自把人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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