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軹邑城裡又下起了雪。
小夭站在雪中,抬頭望著飄落的雪花,看雪又不像在看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轉身推開了老舊的木門。
灶房的視窗裡,離戎老伯在灶台邊一跛一跛的忙碌著,整個大荒,也就隻有他,和她一樣時不時的思念著相柳。
離戎老伯抬頭瞥了一眼小夭,“來了!”
“嗯。”
小夭像往常一樣,在防風邶初次帶她來這裡的地方坐下,掏出大肚娃娃放在桌上,輕輕的摩擦著。
“你的老三樣。”
離戎老伯也端著酒壺坐到了小夭的對面,“我新釀的酒,叫思君,嚐嚐。”
小夭拿起手邊的酒壺仰頭抿了一口,“初嘗有些澀,細品之下有些清香的甜味。”
離戎老伯嗬嗬一笑,仰頭灌了幾口酒,唱起了“桃花血”,小夭靜靜地聽著,失神的想起相柳給她唱“桃花血”時的樣子,一口口品著壺中的酒,伴著那首定情之歌眼淚滑了下來。
一曲終罷,離戎老伯仰了仰佝僂的身子,望著飄落的雪花,“我死後神識並未飄散,那年你得知自己的身世,來我這裡痛哭離開後,他用一命幫我生還。”
“他說,待他戰死之後,這世上恐再無懂你之人,也再無像朋友一樣陪你聊天之人,再生還,我仍是個廢人,他讓我守著這方小館,若有一日你遇到了無人懂你之事,你到這裡來,我老頭子還能陪你聊聊天。”
“他做好了所有安排,卻唯獨讓我對他帶著恨,三百年前的那一日,我與塗山族長遊曆至一小鎮,前來問診的小女孩打破了大肚娃娃,掉出了我送他的水晶球,看到了他死前留給我的話”,小夭仰頭喝了口酒,說著那水晶球上的話:願你有人相依,有處可去,一生安樂無憂。
“也是在那一日我才得知當年是他救了塗山璟,送回中原,也才明白他早己將我身邊的人和事都安排好,為我清除障礙,讓我一生無憂,自己決心赴死。”
小夭苦笑一聲,舉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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