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欠的錢太多,被追債的追殺,從此下落不明。
得知這個訊息時,裴璟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甚至有些暢快。
還是會經常夢到黎月,向來覺少他開始喜歡睡覺。
清醒的時候就喝得爛醉,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見到她。
黎月嫁人了。
新郎不是權貴,樣貌也不出眾,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越是這樣,裴璟越是崩潰。
他真的把一個曾經很愛很愛自己的人弄丟了。
婚禮上,歡歡樂樂給他們當花童,看樣子那個男人對他們也很不錯。
其實那天裴璟也去了婚禮現場。
原本是打算去搶婚的,可她穿婚紗的樣子真的很美。
可惜就連她為他穿婚紗那天,他都沒見過。
那個男人滿眼都是黎月,黎月也笑得很幸福。
大概是怕裴璟瘋到破壞她的婚禮,黎月笑著向他敬酒。
說著客套的感謝。
甘心嗎?
其實一點都不甘心。
甚至想衝上去,一刀捅進那男人的心臟,然後將黎月占為己有。
這種病態的妄想幾乎撕碎他的理智,讓他發癲。
但裴璟沒有,他知道那樣她會傷心。
他想她幸福。
再不甘,也隻能如此了。
後來,裴璟終身不娶,身邊再也沒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
這些年來,裴璟其實一直都有去偷偷看黎月。
他甚至自私地盼望黎月不幸福,這樣自己就能乘虛而入帶走她。
這種執念,他守了幾十年。
直到白髮蒼蒼,裴璟目睹黎月和那個男人牽著孫兒走在梧桐葉落的大街上。
男人替黎月掃去肩上的落葉,而黎月在笑。
一如那個蟬鳴燥熱的午後,裴璟站在那張稻田少女畫像前,幾乎被作者的才華驚住。
黎月怯生生喊他,溫柔地笑。
心臟猛地抽動一下,他那時還不知道那就叫心動。
他隻是由衷讚歎。
“你美得就像這些藝術品一樣。”
擦肩而過,黎月並未認出他。
和身邊的老伴有說有笑。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裴璟隻覺得那些幸福的畫面在眼前天旋地轉。
良久,他重重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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