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願意告訴我全部的過去,突然很想摸他,於是她伸手向前摸上他緊繃的臉頰,摩挲的暖意漸漸流遍全身,輕歎一聲,你太苛責我了。
在你眼中,我究竟是誰日記本湯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指尖微微彎曲著。
隻有你,名字隻是稱呼代稱,湯姆、Voldmort,都是你,隻有你這一個靈魂,從一開始,我愛上的,隻是你這個碎裂的靈魂。
他面色扭曲了一下,緊緊盯著她清透濕潤的眼睛,像是尋找謊言的蹤跡。
可惜,沒有。
你的名字。
他冷冷說道。
我等著你親口喊出我的名字,你不會讓我久等的。
多麗斯看著他,眼波流轉在他精緻眉眼間,許是醉酒的朦朧,他竟有些清醒的迷離,模糊了寒冰防備。
我想摸著你手睡覺,可以嗎她小聲問道。
望著大膽的她,他說,你為什麼不像之前那樣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如果是她想的那樣,你現在的身體靈魂很不穩定。
根據之前的案例,他們隻要抱在一起,很少能單純睡個覺。
她溫柔說道,我真的很擔心你身體和靈魂,我這輩子就愛著你一個人,隻想你好好的,平安、健康、發自真心的快樂。
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眼角不自主滑走的淚水,呼吸間滿是酸甜的醉人味道,他下意識開口詢問,你愛我什麼我隻是一片靈魂,一段16年的記憶,是他不想要的,想掩埋、拋棄的相貌和過去。
你靈魂存在的本身就值得我愛。
手下緊握著他的手掌,她輕輕說道,你很重要,缺了你,他是不完整的,他需要你的,正如我需要你一樣,因為我愛你的靈魂,願意接納理解你的所有記憶。
良久的沉默,伴隨著掌心的暖意漸漸流遍他們全身。
多麗斯的哈欠彷彿觸動了他的言語開關,日記本湯姆開口的聲音,是介於少年和青年的獨有清雋動聽,他不需要我,整整50年,我被困在日記本裡,我隻是他確保活著的一個魂器。
鬥轉星移的時光流淌裡,多麗斯就靜靜聽著他的過去,灰色陰鬱的11年孤兒院生活,5年壓抑墨綠的上學經曆。
以及最後曇花一現的死亡。
日記本湯姆看了眼窗外的晨曦,不及她眼中的神采,我會消失嗎感受著身體掌控的漸漸失去,宛如手中的流沙光線,逝去的感覺是那麼清晰可見。
靈魂與記憶相生相依,你會一直存在的,相信我。
指尖輕撫著他眉心,源源不斷的青綠靈力如蠶絲般彙入其中。
眼皮彷彿千斤壓著的重,你膽敢忘了我,我…要你他努力睜開眼睛,拚儘全力死磕在她泛白的嘴唇上,縷縷鮮血溢位了一個字,便昏倒過去了。
死。
眉間的青綠色消失了,隻留下額間相抵的輕輕顫抖,不斷流淌的淚水暈染了唇上的硃紅。
哭累的多麗斯直接摟著湯姆沉沉睡過去了。
燦爛朝霞,絲毫不遜色於晚霞。
醒來看見朝霞漫天,懷裡的陌生女人死死摟在他懷裡,戒指湯姆十分驚恐地瞪大眼睛。
陣陣疲乏一個浪頭就席捲了他意識,漂浮在睡夢海洋中任意東西。
再次醒來,以為之前是個可笑的夢,糟糕透頂。
沒想到真的有個女人在他懷裡,還是他雙手主動抱著的緊抓衣服,他不由眯了眯眼睛。
霎時的憤怒和殺意,卻在她脖頸上的金色項鍊一瞬轉為沉思,斯萊特林吊墜盒。
身為困鎖在岡特戒指的一片魂魄,把玩著手中熟悉的吊墜盒,他用蛇佬腔說,打開。
小金蓋哢噠一聲彈開了。
兩扇小玻璃窗後什麼都沒有。
乏味的目光輕輕掃視了眼那空無一物的空缺,他收回吊墜盒上的手指,轉而研究起這個古怪的女人。
睡眠修複著身體半日時間,多麗斯悠悠轉醒,下巴被強硬抬起,脖子上的長久僵疼,讓她難忍睜開了眼睛。
一雙浮動血絲的冷酷黑眸直勾勾鎖定著她眼睛,下一秒喉嚨掐緊的窒息疼痛讓多麗斯緊皺眉頭。
瞬間驚醒!一瞬的隔絕空氣,又一瞬的空氣灌滿。
咳嗽不止的修長脖頸掌控在那雙輕敲的手指間,生死予定。
忽然想看看她情緒,抬起她下巴,他垂眸看著那張無害面孔。
沾染露水的漂亮眼睛居然隻有生氣,為什麼沒有恐懼死亡呢。
有點失望啊。
他漫不經心說道,你爬上我的床,感謝黑魔王還留著你的性命,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貴重,我想,你現在更能切身體會到珍貴怎麼寫。
本來不想再綁他的,沒想到他這麼放肆大膽。
青綠一閃,現在就是兩雙憤怒的眼睛四目相對。
你卑鄙!放開我!戒指湯姆厲聲道。
鄭重聲明,我是你的妻子,如願又看到他驚恐錯愕的神情,有點可愛,多麗斯心情好一點了,雖然有點不道德。
這混蛋單身一輩子,直接整個人站在愛的對立面。
她淡淡說道,鑒於你目前不喜歡湯姆這個名字,我會稱呼你為Voldmort。
簡短地說了下之前的話語,免得他又疑神疑鬼地東翻西找。
已經下床的多麗斯看了眼窗外的暗沉暮色,轉眸對上他眼中的翻湧血絲,最後提醒著他曾經的誓言,對我開口說的每一句話必須是真心的,否則,你的靈魂會直接破碎成灰,這是你對我發過的誓言。
看著這個隻剩半天的限時妻子,連名字都隱瞞不告,戒指湯姆面無表情道,鬆開我。
他目光鬆弛下來,卻是更為警覺了。
本來我不想這麼對你的,混蛋,她仰頭露出明顯的一片紅圈印痕,指了指說道,你乾的好事,以遊走在死亡邊緣的掐死恐懼為取樂,Voldmort。
等我洗完澡再說吧。
看了一眼那眸中的一閃憤怒紅光,還是年輕,強裝的淡定很快就露餡了。
她抬腳就往浴室走去,唸叨著,等這件事過去後,你一個月都不要上我的床,我高攀不上。
混蛋,簡直混蛋極了。
迴應她的是,驟然爆裂的碎瓷清脆聲。
一室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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