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哭是她唯一的武器,可惜,對他沒有任何傷害。
諷刺的是,如今的他真的因女子的哭泣而心痛,荒謬得就像是報應。
而兩個女子恰巧都有著一雙靈動的桃花眸,隻是夢裡是已經枯萎的桃花,眼前的開得正豔。
“原來你不隻會哭,還會撒謊。”
阮清姝假裝聽不懂男人的諷刺,掀開被子嘟囔,“換王爺你被至親拋下,您不難受麼不想哭麼?”
裴墨行無動於衷,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似乎她這個問題很可笑。
阮清姝也不意外,其實她現在很迷茫,很想傾訴,
“燕王就是您覺得,若是…我回家我的親人他們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呀…”
女子微啞的哭腔,透著點點不自信。
“回去就知道了。”
“哦也是…那王爺我好餓呀,想吃肉,奎香樓的燒甜鵝就好好吃呀,不過沒有也沒關係,我就是隨口一提,沒有别的意思……”
見女子半倚在榻上,揉揉肚子,絮絮叨叨,那股子嬌氣勁兒又回來了。
裴墨行微不可察地輕扯薄唇,還真是有夠得寸進尺。
他沒理睬,轉身離開。
明日阮氏大辦生辰宴,他倒要看看這嬌氣愛哭的小女郎打算怎麼回阮家?
翌日,日頭西斜,紅霞漫時分阮清姝坐上了馬車,
她先去了一趟金樓,本打算取走前幾日給三妹妹訂做的頭面,卻從掌櫃口中得知,兄長前日就來過,用她荷包裡的錢另選了副頭面。
阮清姝輕扯朱唇,剪水眸泛起怒色,她忽然就知道,該送妹妹什麼了。
——那是一份特别的生辰禮!
阮府外寶馬雕車,府內衣香鬢影、裙袖翩翩。
鬥角飛簷下方掛著彩燈籠,戲班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著,底下賓客相談甚歡,這生辰宴辦得體面極了。
阮清年攜著阮清露見自己的同窗好友,那捧在手心護眼珠子的勁兒,但凡沒瞎都看見了。
“清年,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那二妹妹呢?”
一行人說完,就看向身旁錦衣玉冠的男子,無不以其為尊。
得虧阮家出了個容貌盛姝的二女兒,不然怎能攀上瑜王世子這門親事。
“姐姐她不喜熱鬨…”阮清露忙答。
瑜王世子皺眉,“當姐姐的怎能因為這個就不參加妹妹的生辰宴?”
“是…是姐姐病了。”
“既如此,本世子去瞧瞧她。”
瑜王世子說罷,不由分說往錦繡堂的方向走。
“世子爺,您身份貴重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其實姐姐…沒病!”
阮清年和阮清露同時開口,說完都自知失言,
這前後不一的話語,讓人琢磨出不尋常的意味來,
“這該不會是…是故意給自己妹妹甩臉子吧?”
“嘖嘖,怎麼連自己妹妹都容不下?日後可别是位妒婦啊…”
“你可小聲點吧”
但晚了瑜王世子目露不悅,那梁家公子忙賠罪,害怕之下竟匆匆離席。
饒是如此,瑜王世子仍面子掛不住,“清年,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世子您知道的,清姝脾氣就那樣……這次的確太不像話。”
阮清拱手,“但您放心,阮家定會好生管教她!”
阮清露也歉意福了福身,杏眸微抬,更襯得她清秀可人。
瑜王世子側目。
就在這時,有賓客驚呼,“那不是宣王妃和郡主嗎?”
“竟也為了阮三小姐而來!”
刹那間,阮清露宛若眾星拱月,被眾人羨慕,她恍若登上雲端,飄飄然,昂著首,腰肢不由挺得更直。
“露兒,快來見過王妃郡主!”阮家夫婦喜不自勝。
阮清露強壓心間的激動,迎上去福身,發間的白碧璽頭面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端得光彩奪目。
慶陽郡主皺了皺眉,淡淡開口,“免禮吧,本郡主給你帶了樣生辰禮來,不知你是否喜歡?”
這話太過“客氣”阮清露受寵若驚,“王妃和郡主送的,自然是極好的,露兒定會喜歡。”
“那就好,本郡主會親自帶過來。”
此話一出,在場的賓客無不訝然。
什麼生辰禮?竟引的郡主這般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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