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臣婦願一死以證清白,隻求千歲爺切勿遷怒侯府!”
說罷,唐氏手裡握著的簪子微微用力,喉間鮮血流出。
眾人紛紛不忍,這番話說的連族老心中都有一絲懷疑,唐氏願意一死,莫非她當真是清白的?
見狀,沈時鳶緊咬嘴唇,一隻手用力抓著衣角,眼眸怒火藏不住。
唐氏真是好算計!
此刻若是她上前奪下簪子,她沈時鳶倒成了汙衊之人,正合了唐氏心意。
“啪——”
這時,轎攆裡傳出一陣鼓掌聲。
貼身內監掀開簾子,季封宴下了轎攆,朝著唐氏的方向一點,抬手拂袖間如有清風繞指。
“不是要以證清白嗎?怎麼刺破點皮就不繼續了。”
他眉頭微挑,語調涼薄著笑道:“寶祿,去幫幫她。”
藍衣太監走到唐氏面前拔出腰間佩劍,陰笑道。
“小人手快,一定不讓貴人多流一滴血。”
寒光乍現,唐氏脖子抵著冰涼的利刃,隻需一分力便可削下她的頭顱。
她嚇得不敢說話!
唐氏本想做做樣子,誰曾想九千歲真要她血濺當場!
寶祿嗤笑:“你算個什麼東西,這種見不得檯面的後宅把戲,也敢拿到千歲爺面前班門弄斧!”
唐氏腦子轉的飛快,咬牙反駁:“求千歲爺明鑒,沈時鳶說臣婦奪取礦場可有證據?”
“若沒有證據,沈時鳶用子虛烏有的事汙衊姨母,這等不忠不孝的女子,侯府斷然不敢娶進門!”
她說的大義凜然,沈時鳶心中卻在冷笑。
礦場全權握在侯府手裡,唐氏這是吃定了她手上沒有證據。
季封宴沒有動作,一雙狹長的鳳眸睨著沈時鳶。
戲台子給她搭好了,就等著小妮子開唱。
沈時鳶倏然出聲,語氣裡滿是戲謔:“姨母是在指責我冤枉了你?”
“自然。”唐氏沒有絲毫遲疑,心中篤定沈時鳶不可能拿出證據。
“我身為侯府主母,怎會做出這等卑鄙之事!”
聞言,沈時鳶頷首笑道:“說得好。”
“請千歲爺做個見證。”她朝著季封宴的方向盈盈下拜。
“這三年礦場共計五十萬白銀,還請姨母將礦場和鄔堡歸還將軍府。”
如同平地一聲驚雷,眾人鄙夷的目光紛紛投向唐氏。
有的甚至拿石頭砸在她身上,那力道之大直接把唐氏砸暈倒地。
季封宴並未阻止,托著手笑看這場鬨劇,那是他暗中安排的人手。
這時,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的沈沐澤。
手裡提著衣衫不整的傅之寒,把他丟到街邊,怒聲斥責。
“我見大街上一對姦夫淫婦做苟且之事。定眼一瞧姦夫竟然是我未來姐夫!本想把淫婦也抓來,但被她跑掉了。”
沈沐澤狠狠抽了傅之寒幾個嘴巴子,直至把他抽暈過去:“狗東西,上次就被我抓到。”
“這次在阿姐的請期宴上,你還敢再犯第二次。你配不上我阿姐,這親事將軍府退定了!”
眾人嘩然,怪不得請期宴遲了,原來去做野鴛鴦了。
沈時鳶臉色微沉,弟弟抓住傅之寒,就說明宋妤澄也在一旁,怎麼會沒抓到,莫非……
對上季封宴那雙詭譎的鳳眸,她心中明瞭,是他保下,他不忍宋妤澄受到分毫危險。
季封宴沉聲:“今日之事,本座會向陛下稟報一切。”
說罷,他猛地一甩衣袖,寬大的袖袍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
眾人隻覺一陣勁風拂過,九千歲的儀仗漸行漸遠,但那股壓抑的氣氛仍久久不散。
沈時鳶低垂著眸子,她知曉,招惹宋妤澄的行為惹惱了季封宴,但她沒得選。
轉身進府,不等她反應,族老憤怒衝到她面前,手高高舉起,迅猛的揮下。
“啪——”
沈時鳶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耳朵嗡嗡作響。
族老怒道:“孽障,還不快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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