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挖心手法,是趁著人活著的時候把心臟挖出來。人若是沒了心,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死去,這點時間根本就不足以支撐父親寫下這瀾字。”
“況且……”她揚了揚手裡的紙張,“人在臨死之際,也寫不出這樣整齊有力的字跡。再說那香囊,的確是與我的一模一樣,但卻不是我的。”
說罷,她竟拿出了一個與蘇文濤手裡香囊一模一樣的香囊出來,並一字一句開口解釋:
“這香囊我用了刻麟針與一絲串的繡法,我的香囊外表雖然與這假的一模一樣,但摸上去的觸感卻如鱗片一般。而那假的,摸上去卻是光滑的。”
“大人也可以看看,這兩個香囊外表雖然相似,但針腳針法根本就不一樣。”
京兆府尹仔細看了看,面容驟然一沉,連忙拱了拱手說:
“是本官未曾調查清楚便來上門叨擾,這香囊的確不是郡主所有,郡主恕罪!”
他躬身說完話,拂袖便要離開。
“大人且慢。”
蘇瀾的聲音自背後傳來,令京兆府尹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卻見蘇瀾攥住了蘇婉兒的手腕,似笑非笑道:
“大人不覺得奇怪,誰能看到我的香囊,還繡了個一模一樣的。”
“難道是……”京兆府尹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關鍵,將狐疑的目光直射向蘇婉兒。
“這針法,針腳與四妹妹平日繡的東西無出其右,四妹妹還說此事與你無關嗎?”
蘇瀾目光淩厲,步步緊逼。
蘇婉兒流露出了怯懦之色,咬著下唇楚楚可憐道:
“大姐姐,就算這香囊出自我手,也不能說明此事與我有關啊,你何必為難妹妹呢。”
她面無血色,淚珠掛在眼角,嬌弱姿態更勝西子。
蘇瀾卻不為所動,冷漠的話自紅唇中緩緩溢位:
“先是四妹妹的香囊出現在父親手裡,再有四妹妹的貼身丫環與兄長勾結造謠生事。四妹妹以為隻一句與你無關,便能撇清乾係嗎?”
蘇婉兒頓了頓,忽然捂著嘴,冷笑了起來,“原來方才大姐姐便已經在設局了,怪不得二姐姐跟三姐姐都鬥不過你。”
蘇老夫人惱怒之下,也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突然掙開了婆子的鉗製。
她衝到蘇婉兒面前,揚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孽障,原來是你殺了你父親!”
“啊!”蘇婉兒被扇倒在地,臉色蒼白地捂著小腹。
“你還敢裝!”蘇老夫人怒不可遏地吼了起來。
“祖母,她不是裝的。”蘇瀾眸光清冷,彎腰下身,不容蘇婉兒拒絕,把住了她的脈門。
須臾之後,蘇瀾面色轉沉,冷聲說:
“不知四妹妹腹中孩子的父親是誰,是否與你這次造謠的幕後主使有關?”
她有身孕了?
蘇婉兒緩緩撫上小腹。
聽到蘇瀾把話扯到了那人身上,她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大姐姐,此事就是妹妹做的,與他無關。”
“這麼說來,四妹妹是承認與人有私,珠胎暗結了。那我再問你,你腹中孩子是誰的?”
蘇瀾掐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蘇婉兒目光躲閃,抿唇不語。
卻見蘇瀾壓低了聲音說:
“你若是不說,隻怕這孩子,你自己是保不住的。”
她心頭一驚,在蘇瀾示意下,凝眸望去。
看到的便是蘇老夫人那張猙獰的怒容。
蘇婉兒心頭一驚,當即揚聲道:
“這孩子是五皇子的!”
她腹中的孩子,竟是趙泰的。
怪不得,上一世趙泰會娶她為妃。
那趙泰在此事中又是什麼角色。
蘇瀾站起身,衝著依舊惱恨的蘇老夫人說:
“祖母,還是派人去問問為好,萬一四妹妹腹中的孩子是皇室血脈,可是不容有失的。”
對啊,要是她腹中的孩子真是五皇子的。
這倒是一個可以令蘇府東山再起的機會。
蘇老夫人心下一喜,望向蘇婉兒小腹的目光如同望向待價而沽的貨物一般。
她連忙吩咐身旁下人,“快去將五皇子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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