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的命令下去,給那個什麼梵因特中校派去些人手,不需要太多。另外,加派一個連隊(瑟亞編製爲300人)到港區去,明白了嗎?”
“是,侯爵大人!”
衛兵長如蒙大赦,應了一聲後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瑟亞之影的人在自己地盤上現身調查,這讓諾斯頓侯爵吃驚不小,也憤怒非常。雖然那個梵因特中校聲稱隻是為了來抓敵國潛伏的間諜,但從他們現在的一些動作來看,誰會去相信他們瑟亞之影的那些鬼話?但這也僅僅讓諾斯頓侯爵感到憤怒罷了,並不會有多麼擔心,因為他最擔心的還是那個跟著家族貿易艦隊一起失蹤的唯一的兒子——赫洛夫諾斯頓。
我真不該讓他去……不然也不會……
年過半百的諾斯頓侯爵,每次想起這件事,都會感到深深的後悔,特别是他看著自己那越顯憔悴的妻子時。其實不僅僅是產生愧疚感,這件事還影響到了他的健康,半個月來已經讓他原本硬朗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病征,雖然並不明顯。
這次能找到的,連教會和皇家魔法學院都……至少我把羅歐都派出去了……一定能……應該……
想到這次“搜尋隊”的陣容,諾斯頓侯爵不禁自我安慰了一下,雖然心裡依舊不是很踏實,但在他看來至少比沒有希望的好。
晃了晃腦袋,諾斯頓侯爵試圖把一些陰鬱的想法趕出腦海。爾後,他伸出右手向一旁抓去,隻不過……抓了一個空,這時他才記起那酒杯早已躺在了座椅前不遠的地毯上。
“來人,給我拿酒來!”
很快,侍女就為空蕩蕩的銀質酒杯斟滿了血紅的北地葡萄酒,爾後在主人的手勢中退到了大廳的邊緣侍立著。
作為波頓帝國的第五皇子,一頭蒼金色頭髮的朗格雷此時正一臉笑容的與今天到訪的客人共進著晚餐。因為,正是由於這位客人所代表的勢力的幫助,他才能逐漸擺脫之前的窘境——波頓大帝,他的父皇,以他麾下的波頓精銳艦隊在狄黎群島海域被瑟亞艦隊重創為由剝奪了他一部分的權利,這使他再也無力爭奪繼承權。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是很擔心這件事了,一個能扭轉局面的計劃正在逐步實現,而剩下的隻是等待罷了。所以,今天,他特意安排了這一場隻有兩個人卻足夠數十人享用的盛宴來招待這位客人。
晃了晃杯中的美酒,朗格雷皇子看向對面的客人微笑著說道:
“很高興你能應邀赴宴,克倫米亞。”
“與您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殿下。”
出於禮儀,那位身著血紅長袍的客人也微舉酒杯迴應道,可語氣卻是異常的平淡,沒有任何的恭維之感。對於這一點,朗格雷心裡很不舒服,但表面上沒有顯現出任何的不滿情緒。
要不是現在的局面……哼……
心裡冷哼了一聲,朗格雷繼續微笑著開口道:
“克倫米亞,關於這次……”
“請您放心,殿下,這次我們要獲取的東西將在很大程度上有助於計劃的進行。”
沒等朗格雷問出口,那位客人就打斷了他的話,並直接給了他一個答案,一個並不十分明確的答案。
“哦,那就好。來,為了計劃順利!”
雖然並沒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但朗格雷仍舊錶現出一副已瞭然於胸的模樣,微笑說道。而坐於朗格雷對面的克倫米亞,在內心發出冷笑之後也舉起了酒杯:
“為了計劃順利!”
叮.......
玻璃酒杯在相互碰撞後隨即分開。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混在我的艦隊裡,或者說你們瑟亞之影有什麼目的,肖恩中尉?”
羅歐坐在艦長室的沙發上,一邊搖晃著杯中的葡萄酒,一邊看著坐在對面的範特肖恩說道。此時凱旋號已經快駛出了原本浮冰林立的海域,而不遠處也出現了受損不輕,前來彙合的勝利號,惟有海威號遲遲不見蹤影。
“很抱歉,您的問題我現在不能回答,不過必要的時候您會得到答案的,少校。”
面對羅歐略微有些命令語氣的詢問,範特依舊神情自然,語氣平淡地迴應道。
“希望如此。”
羅歐用有些冰冷的語氣表達不滿後,一口飲儘了杯中的葡萄酒,繼續說道:
“那麼是否可以告訴我,這戰艦上有多少你們的人?”
“原則上我是不能說的……”
範特說到一半停頓下來,開始觀察羅歐的神情變化,但卻沒有任何收穫,隻好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不過,這次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您,混進艦隊裡的就我一個,因為我是來送信的”
話音未落,範特已經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放到桌上,推向了羅歐。而看到那個信封紅蠟上的烙印時,剛欲說什麼的羅歐不禁一愣:
“這是……”
在羅歐愣神的時間裡,沒人知道在他們腳下的海底深處有一個巨大黑影也開始動了起來,而它的上方真有幾個渺小的黑影,或者說黑點在海面上不斷移動著。
話說……這丫頭還真沉啊……
將抱著的鈴婭放到床上,直起身來的海默不禁心裡感歎了一句,同時有些無奈地看向那毫無自覺依舊沉浸夢鄉的“懶貓”。聳了聳肩,就在海默打算轉身出去時,似乎發現了什麼,目光猛地頓在了鈴婭身旁的毛毯上。猶豫了一下,海默最終還是躬下身,伸出一隻手向那毛毯抓了過去。隻不過……
海默的手剛伸出沒多久,原本熟睡的鈴婭突然睜開了雙眼,有些迷糊地望向了他。這讓海默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但數秒後他的嘴角抽搐了起來,臉上更一副大事不妙的神情。原因很簡單,在他看到清醒過來的鈴婭臉龐浮現出羞惱神情的瞬間,他也注意到自己前面愣神時手不知不覺停在了非常不好的位置上——離鈴婭胸部半寸不到的上方,雖然目標其實是她身旁的毛毯。
“鈴,鈴婭,你聽我解釋……”
猶如觸電般,海默猛然收回了手,一邊開口想解釋清楚,一邊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隻不過,他在看到鈴婭雙眸中那彷彿幻覺般的熊熊燃燒怒火時,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
完了……
“混,混蛋!”
伴隨著鈴婭似乎羞惱到極點的聲音,海默看到了一隻嬌小的拳頭朝自己轟了過來。雖然那握成拳頭的手還沒他手掌的大,不過裡面蘊含的威勢與力量卻十分恐怖,更糟糕的是,海默發現這一拳自己根本躲不開。
烈洛拿著戰錘走到了鈴婭的房門前,剛欲把半開的門推開走進去,卻突然停了下來,猛地將半邊身子側開,似乎是為了避開什麼。下一刻,烈洛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以極快地速度從房間裡飛出來,順帶著那扇原本半開的門一起撞到了艙內走廊的牆壁上。伴隨著撞擊,整艘戰艦都微顫了一下,不過此時凱旋號正好遇上一些風浪,以致並沒有其他人發覺異常。
呃……
轉頭看了下撞到牆壁後似乎已經昏迷不醒的海默,烈洛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下,至於那扇門,早已粉身碎骨了……爾後,烈洛把目光轉到房間裡,同時也動身走了進去。
房間裡,鈴婭已經坐在了床上,拿著毛毯把自己裹了起來(雖然身上還穿著輕甲),猶如一隻立起全身毛髮的貓般,滿臉羞憤地死死盯著海默。那散發出的濃重敵意,連烈洛都嚇了一跳,如果鈴婭盯著的不是海默的話,他還真要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咳,鈴婭,這是你的戰錘,放這可以吧?”
輕咳了一聲,順手把戰錘放到了門邊不遠處的角落裡,烈洛看著鈴婭問道。
“嗯?嗯,放,放那就好……”
似乎聽到了咳嗽聲後,鈴婭才注意到有人進入了自己的房間,而當烈卡洛徳落入她的視野時,才遲遲地迴應道。房間裡散發的濃重敵意隨著鈴婭的話語降低了不少,不過她臉上羞憤的神情卻沒淡去多少。
又是誤會麼……
聳了聳肩,放好戰錘的烈洛徑自走出了鈴婭的房間,經過海默身邊時停了下來。爾後,烈洛轉身面向鈴婭的房間,一邊伸出手指指了指海默,一邊朝裡面問道:
“鈴婭,我可以把這東西拖走嗎?”
“隨,隨便你!”
烈洛的話音落下沒多久,從房間裡就傳出了鈴婭那有些羞憤的回答。
“唉……”
輕輕歎了口氣,烈洛回過身來,一臉無奈的伸出手準備把海默“拖”走。正在此時,整艘戰艦突然劇烈的晃動了起來,迫使烈洛不得不把伸出的手越過海默撐在艙內走廊的牆壁上,以防自己滑倒。
與此同時,裝昏迷的海默也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烈洛,而烈洛的目光也與他相交在了一起。在兩人都看出對方神情的凝重時,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外面出事了!
艙門外不遠的甲板上,扶著護欄剛穩住身體的奧斯猛得抬起了頭,然後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個躍出水面的龐大身影失聲道:
“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隨著奧斯話音的落下,甲板上頓時響起了連續不斷的驚呼聲。
“那是什麼?!”
“太可怕了!”
“龍……那是龍嗎?!”
“不知道,但……不!”
……
“不!”
“不!”
不同的驚呼聲在數秒後變得一致了起來,因為那躍起的龐大身影突然下墜,撲向了它幽綠眼瞳中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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