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轉了千轉,面上卻不顯,還是等著暮楚的回答。
看著葉爻的模樣,暮楚有些半開玩笑的說:“在阿爻不要在下前,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儘管葉爻感覺對方的話語有些點兒奇怪,但她並沒有多想,可見此時的她心思單純。
當後來葉爻回憶起與暮楚的一點一滴時,她才理解了對方這句話的深意,那一刻她竟不清楚是恨當時自已的蠢,還是後悔遇到暮楚,抑或是兩者都有。
在心裡亂七八糟之際,葉爻破天荒地喝了一天酒,醉眼迷離間,她好像又看見了,暮楚一如既往溫和地向她笑著。
那天,離暮楚被她趕走已經十年,而距暮楚在她懷裡重傷而亡也已有九年。
但暮楚當時說的話卻不時縈繞在葉爻耳邊,“阿爻,今後的路...
...暮楚先失陪了,對不起...
...”
回到現在,倆人尚未尋到葉絕,葉爻也尚未參與家中那些是非,並對未來一無所知,也不知葉爻是否後悔歸家。
另一邊泮城門口,訾岑一手拎著昏迷的顧今,另一隻手上提著一把劍,“這裡就是了吧?”雖是問句卻有了肯定之意。
“嗯,”,伴星眸中有了些懷念,語氣不覺間更溫和了些。
聽著訾岑不免起了些雞皮疙瘩,於是他有些打趣地問這位盟友,“姓伴的,你應該不至於會賣了我吧?”
“我會不會讓這種背約之事,訾公子心中早該有所定論了,否則你也不會尋我合作,我說的可對?”伴星語氣也略帶一些輕鬆。
“我自是信得過你,隻是這泮城可算洛家的大本營,而我素來與葉家交好,”,說到這裡訾岑刻意頓了頓,“你讓我如何不怕?”
其實對於倆人來說,現在背約絕對是最蠢的選擇,而訾岑這麼問隻是純粹地試探罷了而已,信任對於倆人不重要,他們隻要目的一致便可了,這是兩個人的共識。
隻要能合作,對方是否可信又何妨?
也不知顧泠知曉他哥哥通行兩人是這樣的,該有些什麼感想。
回到破廟之中,不知何時他們竟全部進入了夢鄉之中,無一人清醒。
江霽睡得並不安穩,在睡夢中仍鎖著眉頭,顯然,他並沒有讓什麼好夢。
突然,一隻有些虛幻的手落在了江霽的眉間,江霽似乎是感覺到對方的存在,眉頭舒展開來。
見狀,有些虛幻的人無奈地笑了笑道:“阿霽,果然還是這樣。”說著他方覺有些不妥,笑意也淡去,“不對,他現在應該是江霽了。”
語中有未儘的惆悵,他看著江霽,彷彿回到了過去,兩人還是知已時。
但他也清楚,自已現在隻是一抹殘魂罷了,不知何時便會消逝。
他不像延,隻是記憶被封印,而他卻已入輪迴,這意味著什麼他自然很清楚,甚至若是他轉世無事的話,他本不該醒來。
可惜,他有些無奈地想,葉絕重傷,使他有了醒來的契機。
醒來之時,他在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了待在江霽身邊。若江霽隕落了,葉絕可能會永遠無法醒來,而與葉絕相比而言,江霽身邊更加危機四伏。
顯然,這是正確的選擇,自他來到江霽身邊後這傢夥就遭了不下五次的刺殺,而失憶前江霽還能自已應付,他便沒有出手。
可失憶後,江霽便無法應對許多,於是他便不得不得幫他,在不違背規則的前提下,努力的幫他的阿霽。
想到這裡,他看向自已的手,果然,又開始變淡了,看來他們有人要醒了,真是天賦異稟。
“你要照顧好自已,葉絕他很需要你,所以,等他來尋你...
...”,他的身形徹底散去,江霽肩膀上有一個精巧繁瑣的紋路閃了閃。
隨即,再度消失,就像從未出現一般。
下一刻,蕭泱睜開雙眸,輕歎一口氣,果然,又是那些人,怎麼這麼急,就像是要抹殺什麼似的。
等等,蕭泱突然想到,他老師好像說過墨藍色是葉家的象征色之一,而那男人手上的那一串珠鏈好像是...
...定情信物。
想到這之後,蕭泱頭有點兒暈,那另一個靚藍色的好似也是...
...蕭泱莫名地想問清楚,有幾位長輩的“親眷”在外!
動不動就遇到,蕭泱有些無奈,他並不是不清楚家裡長輩有多可怕,用老師的話來說便是惹了長輩無疑找死,而他們的“親眷”更是碰不得。
蕭泱有點兒愁,怎樣方能在不觸長輩逆鱗的前提下,充分完成老師佈置的任務,他突然想對天長嘯。
另一邊,江霽夢中。
江霽覺得自已應該是在戰鬥,周圍有很多長得有些像人的東西,它們努力地想把江霽困住,但江霽怎會束手就擒。
手中劍花一挽,它們又倒下了幾個,劃破它們的皮膚,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一些像淤泥一般的銅綠色粘稠物,伴有血腥味,讓人不免反胃。
倒下之後不久,它們有的再次爬了起來,果然,有癒合能力就是不一樣,江霽想,看來得先去與他會合了,此地不宜久留。
想著,他再次揮劍斬倒一片後,趁機溜之大吉。再不走等它們一起來圍攻自已時,便難走了,他如實想。
江霽踏著輕功向某個方向奔去尋人,到了約定地方卻不見人,僅見一地落花,察覺到周圍有人,便故意弄出了些聲響。
果然,身後有勁風,他偏身一躲,偷襲者沒得手,又是一擊,這招目標是江霽脖頸,卻因中途收力致使偷襲者整個人砸向江霽。
江霽沒想到對方真砸了過來,怕對方受傷,他接住了對方,一個沒站穩,江霽帶著懷中人一齊摔倒在地,無意揚起了地上的落花。
仰面躺在地上的江霽看向懷中人,兩人正好四目相對,先是對方先移開了目光,卻不曾起身。
“你當真不打算起身,準備等我扶你起來嗎?”,江霽有些兒咬牙切齒之意。
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趴在他身上一言不發,江霽一不讓二不休直接伸手準備把對方推開。
當他將對方推開後,他立馬站起,目光掃過對方後頓了頓,對方也已站起,但對方的臉色似乎有點兒白。
於是為了清楚對方究竟怎麼了,江霽邊問邊把手伸向對方的手腕,“你怎麼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直接在他面前倒了下去,那一刹,江霽承認,他心裡有些異樣,可擔心占了多數,讓他無暇顧及其它。
再次接住對方時,江霽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不該推他的,江霽比任何人都清楚,對方不喜展現出弱態。
江霽並不知曉自已的眉頭已經皺起,眸中無意間露出心疼,他將一丸丹藥喂對方服下之後,將對方打橫抱起,準備先去尋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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