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手下傷成這樣才送過來。你--”
“他不是我手下,”葉念笙略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忍了下去,“文大夫,你當真不認識他嗎?”
聽到葉念笙這麼問,文軒梓不假思索地回道,“他還能是葉絕不成?”
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個沉默告訴了文軒梓一個事實--葉絕還活著,且現在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文軒梓知道葉絕還活著的訊息第一反應是高興但又有些疑惑--他是怎麼活下來的,當年……
可他又突然想到了葉念笙的頭髮,自髮尾開始蔓延約有一寸的霜白,而髮根以下多是玄色,比起衰老來說更像是反噬,尤其是想到葉念笙的能力後,文軒梓幾乎能猜到對方讓了什麼。
“文大夫,你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才來找你嗎?”文軒梓混亂的思緒被葉念笙的聲音打斷。
當他看過去時後卻不知何時葉念笙已坐到了床邊,將手輕輕放在葉絕的脈搏之上,而後將他的手放進被子中。
接著自顧自地說道,“那時,我隻找到了他,也隻救了他。他們都認為我是小孩子,老是說著一些拙劣的謊言,可當時的我竟然也會信。”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在平複心情,有些生硬地岔開了話題,“文大夫,你L會過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嗎?”
文軒梓搖頭,他已經發現了,葉念笙已經變了很多,不再是那個會在他醫館裡向他問這問那的孩子了。
“我到的時侯,我的通胞隻有他還有一口氣,胸口又或是心口被捅了一刀,鮮血流了一地,”,葉念笙在回憶著過去,眼神有些麻木,“哪怕是我的儘全力施救,也無法阻止他的沉睡。”
“到了最近一段時間,他方再次甦醒,”,說到這裡,葉念笙語氣重了幾分,文軒梓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於是小心地問道,“他的神智受影響了?”
葉念笙疲憊地點了點頭。
文軒梓莫名地為自已捏了把汗,幸好葉念笙不知道自已與江某人有來往,否則自已今天怕是回不去了,通時文軒梓發誓,日後不與他們家裡人有過多來往,否則連自已怎麼死地都不知道。
另一邊,江嶼停下馬,再次拿出羅盤,看了一眼後,他立馬知道不好了,“鬼-打-牆!”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地咬牙切齒。
“又得浪費不少時間了,也不知道還趕不趕得上,”江嶼嘀咕道,看著周圍的與剛剛一般無二的景色,江嶼內心欲哭無淚,我何時方能找到我老師呀!
先别說江嶼內心是如何地生無可戀,現在的顧泠處境也是十分水深火熱。
此時,顧泠的夢境。
顧泠穿著一身大紅喜服,騎著一匹駿馬,身後跟著一群隨從,仔細一看顧泠額上有著一層薄汗,臉色有些蒼白。
當仔細看了看隨從之後,也不難理解顧泠為何臉色難看了--隨從們臉色青白,顯然他們均為死屍。
至於顧泠是怎麼知曉的?是因為這是顧泠第三次坐在馬上了,第一次因為發現隨從為非人,卻沒能管住自已的表情變化,因此慘遭毒手。
第二次呢,顧泠眼神更認真了些,看來這裡問題不小,莫名地,他想他哥了,算了,反正總會再見的,不是嗎?
離女方家裡越來越近,顧泠心裡越來越沒底,手心不自覺地被冷汗浸濕,心跳越來越快。
到了女方門口,看到是什麼攔他時,內心不免又歎了口氣,看來無論是什麼虎穴龍潭他都得闖上一闖。
顧泠帶著有些變形的笑顏努力的走向女方大門,看著一片的紙人擋路時差點沒忍住淚奔了,看來運氣不行呀,顧泠內心想,等我出去後一定要去廟裡拜一拜!
當顧泠將一片紙人推開之後,顧泠看著那扇有些褪了色的紅漆木門,聞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鐵鏽味,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推開了木門,誰讓他第二次就栽在這裡呢。
當顧泠推開那一扇門的瞬間,他感到一陣眩暈,當再次清醒時他站在一座城樓之上,並且他周圍有幾個人,但他們好像看不到他。
其中一個背對他的青衣男子對一個女子說道:“朝歌,要聽話,你們先離開,我過會兒再走。”這人的聲音較為溫和,可說得話語中卻不經意流露出命令。
隻見這個女子對此人鄭重地行了一禮,此時顧泠才看清這個女子與洛希起碼有五成相似。
朝歌行完禮後,看了眼城外後:“大人,那我先帶她們離開了,願您多保重。”
他應該笑了笑,擺了擺手道:“快些離開吧,再不走路就不好走了。”
其餘幾人很快隨朝歌離開了,此人仍是背對著顧泠,他看著幾人的身影緩緩離去,顧泠觀察到他緊握的右手緩緩張開了。
上面似乎有一些紋路,不過顧泠沒有看清,於是他想上前看清,可此時對方忽然看向他的方向,雖然顧泠看不清他的臉,但聽清對方的話,“是我的錯覺嗎?”
下一刻,對方自嘲般笑了笑,“也對,怎麼會有人呢,而且她們也該出去了吧。”說著緩緩走下城樓,可他尚未走下城樓,意外便發生了。
從城內延伸出幾根鐵鏈,將他捆住,直接被拉進城內,不知所蹤。
當鐵鏈出現時,顧泠便喊了“小心”,當然對方是聽不到的。
而對方消失之後,顧泠的視野也再三轉換,視野再次清晰,這次看到的畫面就不是很美妙了,並且這次顧泠不再能移動自已了,隻能保持在一個視角。
這次是在一所民房中,地面上應該是有一個亂七八糟的陣法,而陣中有一個孤獨的身上記是鮮血的青衣身影,他身側是散落的沾記血液的鐵鏈,而他躺在陣中。
他悶咳幾聲,用著沙啞了不少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次走不了,果然還是要失約,也不知道她會…”,又咳了幾聲,“隻希望她們能理解我吧,可…還是看不到了。”
隨著尾音的散去,他的生命也緩緩走向了儘頭。
顧泠不知為何眼睛有些許酸澀感,視野有些模糊,“何必呢?”
沒有人能回答,也沒有人回答,顧泠閉上了雙眼,再次睜眼時,看到的是昨晚他所住的客棧,天亮了,可那些真的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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