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嘶力竭的質問讓秦允珩心頭驀地閃過一絲慌亂。
他習慣性地想要沉下臉警告,讓她慎言。
可她眼裡的怨恨和絕望像尖銳的刺,讓他的話都堵在了喉嚨。
喬婉瑛這時滿是愧疚地走上前來道歉。
“對不起,是我判斷失誤,麒麟的死我也有責任。”
喬婉瑛眼眶通紅,似有淚光閃爍。
江玲煙雙眼通紅地瞪著她,滔天的恨意像毒蛇一樣刺過去。
“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到這種時候你又想起來學過的知識了?”
“你不信警犬,就沒資格做訓犬員!”
她失去了理智,說出的話尖銳至極:“你這樣的人當警察,遲早害死同事!”
喬婉瑛臉色唰地一白。
秦允珩眉頭擰得更緊,上前一步擋在了她面前,眼神複雜地看向江玲煙。
“你有氣回了家朝我發,别在這裡見人就咬!”
“我理解你難過,但你要是再這樣惡意攻擊自己的同事,我不會坐視不管!”
江玲煙看著他袒護的模樣,恨與痛在胸腔瀰漫。
要不是秦允珩的偏袒,在場的這些警員怎麼會受傷,麒麟怎麼會死?!
它那麼聰明通人性,為了保護戰友而犧牲。
可偏偏死前,還被它最信任的人質疑、貶低……
巨大的痛將江玲煙淹沒。
秦允珩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皺緊了眉頭,語氣軟了幾分。
“我會為麒麟申請功勳犬榮譽,這件事就這樣。”
他話語裡都是帶著無奈的安撫,落在江玲煙的耳朵裡,隻覺得他是在可憐她。
因為不想看她繼續鬨,所以施捨般地給她一點安慰。
“用不著你。”江玲煙滿腔憤恨,聲音哽咽而悲愴。
“那是它該得的榮譽,不用你假惺惺!”
話落,她掙紮著起身,踉蹌離開。
秦允珩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背影,眼神複雜。
……
一週後,麒麟獲得了一等功勳犬的榮譽,葬入烈士墓園。
領導給江玲煙批了一個月假期,她卻待在警隊哪也不去。
她每天都去犬舍和訓練場,看著熟悉的場景和物品——
麒麟撿回來的木棍、鵝卵石,它最喜歡的玩具,最愛吃的雞腿……
每一樣東西都與往常一樣,就好像麒麟還沒離開。
江玲煙自虐般一遍遍幻想麒麟曾經的活潑模樣,每次回過神來,臉上都佈滿了淚痕。
她此刻呆坐在宿舍裡,心裡隻剩死水般的麻木。
門突然被敲響,喚回了江玲煙的心緒。
她打開門,對上秦允珩冰冷的眼眸。
“已經一週了,你還不回家?”
他話音低沉,像是責問。
可江玲煙的心裡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有什麼事?”
秦允珩見她客氣疏離的模樣,眼眸一緊,道:“媽過幾天從鄉下來,要你回家照顧。”
這話說得像是在佈置任務。
江玲煙聽得耳中生刺:“我不回去。”
說罷,她便要關門。
秦允珩卻眉頭一擰,抵住門,眼中慍怒:“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一條警犬死了,你就連日子都不過了?”
秦允珩和喬婉瑛雙雙離開這裡去西北,卻留自己在這照顧婆婆?
江玲煙冷笑了聲,直接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第二天。
江玲煙還是回了軍區大院的家。
不是來照顧秦母,而是來找離婚報告的。
剛推開門,秦母就開始陰陽怪氣:“呦,大忙人回來了?”
江玲煙沒有心情與她鬥嘴,隻問:“秦允珩申請的離婚報告在哪?”
秦母一愣,頓時警惕:“你找它做什麼?”
江玲煙見她不說,直接進書房去翻找起來。
這時秦母也跟著進來,倚在門框看著她,故意奚落。
“聽說你那狗死了?”
“哎呀,果然人要是沒用,養出來的東西也是廢物。”
江玲煙這時找出了那張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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