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阮真和商邵結婚的第三年。
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太太,溫柔賢惠,進退有禮,上的廳堂又下得廚房,任誰看了都會喜歡。
除了商邵。
炎炎烈日,阮真提著煲了整整三個小時的雞湯,從豪車上下來。
撐著傘朝商氏集團走去。
商邵胃不好,平日裡又喜歡挑食,唯獨她熬的湯會多喝幾口,怕他忙於工作又疏於吃飯,阮真每天都會熬一盅湯親自送來,哪怕是烈暑與寒冬。
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時,助理說商邵的朋友來了,這會兒正在聊天,她要進去的話他可以幫忙轉達。
阮真看了眼時間,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保溫盒遞到助理手中。
“不用了,你叮囑他按時間吃飯,不然又得鬨胃疼。”
說話間,她正要離開,身後門內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阿邵哥,你這次是來真的?把那小丫頭護得這麼嚴嚴實實,一點她的新聞都沒爆出來,連京北無縫不入的狗仔都給瞞住了。”
商邵的聲音即便隔著大門,也依舊清冷不羈,他把玩著手中的賽車模型,淡淡開口。
“她很不一樣。”
屋內的人笑了。
“孟恬確實很不一樣,哪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熱愛賽車,喜歡搖滾,活脫脫就是一個精靈。”
“她這種放蕩不羈又熱情似火的性格,的確不多見。”
“是啊,說起來嫂子也挺好的,可就是太悶了。”
“除了做飯煲湯,她還有什麼特長?每天守在家裡等我回家吃飯,沒有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和興趣愛好,連每天的衣服穿著,都按著豪門太太的搭配來,無趣至極。”
阮真站在門外,身子攸地一僵。
門內商邵繼續開口。
“如果不是爺爺以命相逼,我怎麼會娶她?像她這樣無趣的人,每天看著,隻會讓我厭煩。”
阮真靜靜站在原地,隻覺得四肢百骸偶瞬間被寒意侵占,她站在那裡,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原來在他商邵的眼裡,她竟然是這般的令人生厭。
因為他瞧不上自己,所以不管她怎麼做,都讓他覺得厭煩。
厭煩她的溫柔,厭煩她的穿著,厭煩她好妻子外殼下的所有。
她原本想推門而入,可手放在門把上,最終還是沒有推開,選擇了默默轉身離開。
離開了商氏集團後,第一次,她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打發走司機,獨自開車前往商邵所說的賽車場。
此刻賽車場上正在比賽,她過去的時候,比賽正好接近尾聲,奪冠的車隊停下,孟恬穿著一身紅色的賽車服,從車裡摘下頭盔和眾人打招呼。
她一笑便露出兩顆虎牙,風揚起她的長髮,古靈精怪中又帶了些成熟女人的性感。
阮真的心臟不由得驟停了一瞬。
原來商邵喜歡的,是這樣的女人。
的確……和自己很不同。
正如商邵所說,這些年,為了成為眾人口中商家的好兒媳,商邵的好太太,她幾乎失去了自我。
每天早上給商邵安排出門要穿的衣服,替他做早飯,替他照顧商老爺子,有關他的一切都親力親為。
可到頭來,她得到的,隻不過是無趣二字。
是啊,不光商邵覺得她無趣,連她也覺得自己無趣。
這樣無趣的生活她過得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忘記了,曾經她也是賽車場上的王者,是足以睥睨所有對手的玫瑰車神。
沒人知道,商邵口中無趣的千金大小姐,曾經也是賽車場上的王者。
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從賽場出來時,她正好遇到了尾隨她而來的媒體,記者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訊息,知道商氏集團總裁最近似乎賽車圈內的新生女賽手關係匪淺。
他們從商邵那兒打探不到訊息,便把主意打到了阮真這裡。
眾人將阮真圍住,閃光燈瘋狂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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