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接二連三落下,劈得若羽神魂都快破碎。
“噗——”
她口吐鮮血,隻覺臟腑之痛都彙聚到了小腹之上,渾身一陣痙攣。
若羽生而為妖修的卻是仙道,神魂本就脆弱,三道雷劫下來,已然是快得形神俱滅。
就在第四道天雷即將落下之時,突然紫光大作,將她護在其中,擋住了天雷之襲。
一旁的司命星君掐訣一算,神色驚訝。
“這是紫微孕氣,祥瑞之象!她腹中已有仙胎!”
此話一出,眾仙嘩然。
天庭十萬年已未曾誕孕新生,怪不得此仙台會被紫薇之氣庇佑!
天帝臉上呈現複雜之色,終是免了對若羽的天雷之罰。
……
若羽虛弱地被仙娥攙扶回了宮殿,內心如翻江倒海。
她,有孕了。
隻是,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她的心中哀喜交併,亂了心神。
因懷了紫薇仙胎,所有罪罰全都被赦免。
天帝命人將她送至曦梧宮養胎。
各種珍貴仙藥補品也流水一般賞賜了下來。
曦梧宮,萬華殿。
夜霄澤揮退了侍奉的仙娥,看向若羽的肚子,眼中寒光逼人。
“什麼紫薇仙胎,依本殿看就是個血脈汙穢的雜種!”
若羽下意識抬手護住小腹,默默的往床榻裡面躲了躲。
夜霄澤見她躲閃,怒極反笑:“等這孽種生下來,本殿倒要看看,你那道貌岸然的師尊要如何面對六界!”
說完,他拂袖離去。
若羽放在小腹上的手一陣收緊,心底忐忑不安。
待孩子生下,如果血脈有異,六界決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這個孩子。
師尊數萬年的清譽名聲也會毀於一旦……
入夜,殿內一片寂靜。
一陣風倏忽襲來,寧淵仙尊倏地出現在床榻之前。
若羽艱難的撐著身子,不知他此刻來是何意。
“雷劫之傷,可還疼?”
寧淵朝她走近,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清。
若羽攏緊衣袍,不願讓他瞧見一身斑駁的傷痕。
“仙尊所賜,不疼。”
令牌已毀,她不願再喚這個男人為師尊。
她身上每一道雷劫之傷,也都是他親手贈與。
寧淵蹙眉看了她許久,眉眼間神色翻湧。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
“天帝一脈是真龍之神,你腹中之子若血脈有異,上清境會備受牽連。”
若羽心下一沉,已經隱隱明白他是何意。
“這孩子,留不得。”
聽到寧淵毫無情緒的判詞,她胸口不由得悸痛。
她來這世上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從上清境到曦梧宮,天上地下無一人在乎她。
就連與寧淵仙尊的師徒情分也儘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隻有這個孩子!
“師尊,求你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哪怕是以命換命,我也絕無怨言!”
若羽苦苦哀求,但寧淵冷俊的面孔沒有絲毫變化。
“萬般皆是命,由不得你。”
神力刮骨,來去無影。
隻一瞬,若羽就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
她捂著空空的肚子,眼底浸滿絕望。
“不……”
寧淵面無表情地收了神力,再幻化出一道銀光在她腹中。
“本尊留了一絲假孕幻象在你體內,可保你在天庭無礙。”
說完,他轉身便要走。
若羽攥緊床單,慘白著臉質問他。
“寧淵仙尊,你在意的究竟是上清境的名聲,還是你自己的名聲?!”
寧淵背影一頓,朝敞開的窗戶化作幻影消失在夜空。
若羽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眼眶一圈圈發紅。
“我寧願那一夜,你是用紅燭羞辱的我……”
她低聲喃呢著,痛苦閉上了眼,任由淚水無聲滑落。
燭火搖曳,幾近燃儘。
她靠在床榻上,枯等著天亮。
翌日。
七彩霞光籠罩整個曦梧宮。
若羽拖著虛脫的身子緩緩往外走,那一道道光澤好似指引著她步步走到了鳳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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