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近身伺候的丫鬟,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爬床的賤婢打臉!
而且她身邊的丫鬟若被證實做出這樣的事,就說明她管家不善,她第一次舉辦這種宴席,她的臉往哪擱?!
顧鳶緊皺著眉頭,寒聲道:“話雖如此,你又怎麼解釋這絹花在你手中?”
她避重就輕,乾脆把自己的丫頭有問題隱去了。
秋喜並沒有退縮,平靜道:“奴婢雖不知這絹花為什麼到了奴婢手上,但顧小姐身邊的丫鬟確有問題,顧小姐若想知道這個答案,難道不應該從自己的丫鬟身上查起嗎?”
“你!”顧鳶大怒!一個丫鬟,居然敢這麼跟她說話?!
“來人啊!”她失態的站了起來:“先給我把她扭送到京兆尹,看她是不是還這般牙尖嘴利,不說實話!”
“顧小姐。”裴銘站了出來。
秋喜正以為裴銘是幫她證明,這絹花跟她沒有半分關係,畢竟隻要莫言出來作證,拆穿蘭兒的謊話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但裴銘卻道:“我這丫鬟見識淺,不懂事,並不是有意冒犯,這絹花她約莫是看著新奇,拿出來觀賞了一番,並沒有偷竊之意,何況今日是顧小姐第一次舉辦展華亭的宴席,何必因為一個丫鬟的小事,鬨得如此大動乾戈,是我管束不力,還請顧小姐消消氣。”
顧鳶吃了一驚:裴銘居然願意為了這個丫鬟說話嗎。
但秋喜心裡卻一沉,世子雖然為她說了話,但並沒有有力的證據去洗刷她身上偷竊的罪名,這事傳出去,她還是會被各種謠言中傷!
秋喜心裡正慌亂,裴銘卻一眼掃過來,沉聲道:“你今日怎麼這般膽大妄為?還不快給顧小姐道歉!”
——又不是我做的,憑什麼要我道歉?!
秋喜正待衝口而出這句話,不遠處的莫言卻拚命給她使著眼色。
她微微一怔,衝到了腦門子上的氣,被硬生生按住。
她又想起那日在伯爵府發生的事。
以前她也偶爾聽過一些達官顯貴家裡的流言,但都是聽聽而已,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才切實的感受到了那種漠視和恐懼……
她唯一能跟顧小姐叫板的底氣,無非是世子願意幫她,但世子不願幫她作證,她隻有被拖出去送到官府的命。
一旦被送到官府,被按上偷竊的罪名,跟讓她死有什麼區别?
甚至她死了,都不會讓她的家人安生!
若是她非要這般叫板,不但自己討不得好,也叫世子根本下不來台……
旁人不但會傳她以下犯上,狐媚惑主,也會嘲笑世子耽於女色,連個通房丫鬟都轄製不住……
尤其世子之前的名聲是潔身自好,今天的事一出,難聽的話傳起來隻會越發收不住的難聽……
她怎可這樣報答世子的救命之恩?
想到這裡,秋喜緩緩屈膝跪下道:“奴婢……”
就在她要開口認錯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傳來:“你們這些公子哥小姐的,怎麼如此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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