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外面開始下起暴雨。
我心臟像是被揪起一塊。
走到陽台上往下看,昏暗的光線下卻看不清楚他的位置。
我煩躁地爬上床捂著耳朵逼迫自己休息。
第二天上班時雨已經停了,天灰暗得像末日來臨。
他平常等我的位置此刻沒有人影。
我頓了一瞬,壓下心底的失落,打車去公司上班。
難得一整天都沒收到他騷擾求和的訊息。
下班時外面又開始下起暴雨。
我等了一個小時才打到車。
卻沒想到暴雨影響視野,司機經過一個路口時看不清指示燈,被一旁衝出來的汽車撞得當場側翻。
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內臟疼得近乎粉碎,一瞬間我感受到死神的降臨。
我用力發出虛弱的聲音和司機呼救,半天沒聽見迴應才發現他已經奄奄一息。
暴雨不停沖刷著車窗的碎玻璃,我的求救聲被淹沒在雨聲裡。
渾身的血液順著傷口肆意流失,我體溫迅速降低。
意識模糊間,我唯一想起來的人竟然還是顧現。
幸好手機在衣服內側,我用最後的力氣強撐著給按下緊急聯絡按鍵。
手機自動撥出顧現的號碼。
一連三次,直到鈴聲響完他都沒接聽。
眼淚流進雨水裡,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10
再次醒來已經被好心人送進病房裡。
顧現臉色蒼白地守在病床前。
下巴上長滿了泛青的胡茬,看著好不可憐。
我直接閉上眼不願意再看他。
他臉上慌亂起來,聲音帶著顫抖: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了,我手機沒電關機了,我剛剛從國內趕過來,曼曼.......許曼她被下了病危通知書,說想最後看我一眼,我.......”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分開了,你去看誰是你的自由。”
是我又一次自作自受。
非要血淋淋的教訓擺在眼前才願意相信自己始終在他心裡沒有一席之地。
呼吸間斷裂的肋骨疼的我額頭滲出冷汗。
他伸手幫我擦拭,我隻冷聲道:“滾。我們到此為止,以後别出現在我面前,去找許曼吧。”
顧現終於意識到自己要永遠的失去我。
急忙開口:“我已經回去看過了,我沒想到她會拿這件事騙我,我以後都不可能相信她了,我跟她也已經說清楚了,以後她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重要嗎?”
我聲音裡沒有絲毫情緒,看著他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他眼底的情緒漸漸綻開裂痕,張張口想解釋,卻無話可說。
“你相信我一次,苒苒.......”
我眉頭擰起,忍著呼吸時胸腔的劇痛開口:
“顧現,我們結束了,徹底,永遠。别讓我恨你。”
他瞳孔顫抖起來,朝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對上我滿是恨意的雙眼,終於沒再開口。
僵持幾分鐘後,他徹底敗下陣來。
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的身影似乎消失在了我的生活裡。
除了每天病房門口按時送到的中餐。
出院後我回到公司裡,路過他的部門時他正埋頭寫著方案。
我們成了這間公司裡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連工作上的交流都要靠郵件。
整整一年。
他以為他藏的很好,可我還是能注意到會議上注視我的那道眼神。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滾燙熾熱。
直到一大捧玫瑰送到我辦公桌上。
他發了瘋地衝到我面前質問。
我看著他為愛瘋狂的嘴臉,和幾年前的我如出一轍。
我卻隻淡淡道:“嗯,戀愛了,結婚的時候給你發請柬,是那天暴雨裡救我的人。”
他聽見這句話後失魂落魄地離開。
第二天公司就發出訊息,他已經培訓結束回國。
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當天,我和男友商量了婚禮的日期。
這次我要當幸福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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