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一下,繼續道,“現在關鍵是第四位被害人林琳,因為人還沒撈上來,所以暫時不能草率地確認她已經遇害身亡。”
薛硯突然插了一句話:“這大冬天的,在江水裡泡一上午,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林浩從韓濤手裡抽出那張思維導圖,皺眉看著:“同樣是紅絲巾案的被害人,她和前三位死者被害的方式基本沒有共同點,現在人沒找到,實在不好判斷。但是,既然凶手追求作案手法的儀式感,我想不通為什麼會對她區别對待。”
“嗯,她和前三位死者唯二的共同點,是被害現場都有紅絲巾,以及紅絲巾上寫了字。”韓濤心裡也有同樣的疑惑,“現在我要說一個很關鍵的新線索,她的父親林振海是在逃人員,也是二十年前轟動綏城的拐賣兒童案主犯。”
這時,有位老刑警接話道:“也就是說,紅絲巾案很可能和二十年前的拐賣兒童案有關?”
林浩點了點頭,做出這次臨時案情分析會的總結:“韓副隊已經把這四起案件串聯起來做了透徹的分析,所以,目前可以做出紅絲巾係列案件可能和二十年前拐賣兒童案有關的推斷。”
說完,他給各組重新佈置了任務。
散會後,韓濤把辦公桌上的卷宗整理一下,接住薛硯扔過來的麪包,一邊吃一邊撥通陳文明的電話。
陳文明被宋局勒令在家養病,接起電話開口就問:“我能回隊裡上班了吧?”
“這事兒你得給宋局打電話,不歸我管。”韓濤大嚼著麪包,腮幫子鼓鼓囊囊口齒有些不清,“老陳,我要跟你說件大事,今天上午紅絲巾案出現了第四位被害人,查這位被害人家庭成員資訊的時候,發現她父親是二十年前拐賣兒童案的主犯,目前在逃。林隊的意思是,基本可以認定紅絲巾案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有關聯。”
陳文明在聽到“二十年前拐賣兒童案”這幾個字,整個人猛地一僵。
韓濤後面說的話,他沒太聽清。
胸膛裡那顆病弱不堪的心臟怦怦地加快了跳動,他身體裡衝出一股興奮的力量。
因為當年那件拐賣兒童案的被害人裡,就包括他的兒子陳錚。
最近幾年,陳文明逐漸接受已經失去兒子的現實。
但是,他從未放下抓到拐賣兒童案主犯的執念。
將罪犯繩之以法是警察的職責所在,而且他也想問那個可恨的人販子,兒子陳錚到底是死是活。
陳文明激動的話音有些顫抖:“韓濤,謝謝你,有心了。”
電話那頭的韓濤吃麪包噎住了,正在喝水,含糊地說了句:“不用。”
“我明天就要回隊裡上班,這回你們誰都攔不住我。”陳文明忍著心臟劇烈跳動帶來的不適感,興奮地說,“這個機會我等了二十年,說什麼都得抓住了,絕不撒手!”
“老陳,你能不能先别瞎激動。”韓濤的語氣並不冷硬,有幾分溫和的無奈,“現在僅僅是初步判斷,那倆案子可能有關聯,萬一調查之後發現不是呢?那你的心臟還不得立馬停跳啊。都那麼大歲數了,這點道理還得讓人囑咐。”
該說的事說完了,韓濤掛斷電話就和林浩一起去了宋局辦公室。
兩人把紅絲巾案的新進展如實彙報,又談了各自對案件調查方向的新思路,在局長辦公室談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走。
各抒己見的兩位刑警隊長前腳剛走,宋國章就召集副局長和其他幾位領導研究方案。
經過一番討論,很快決定成立“203專案組”。
但是,現在局裡人人都知道“紅絲巾連環殺人案”非常棘手,所以都不太願意接過這個燙手的山芋。
宋局單獨找林浩談話,希望他能迎難而上。
但是,林浩非常有技巧地拒絕了這個任務。
宋局不好過於勉強他,便隻能讓他去忙手上那攤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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