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
想來前段時間陳嘉佑鬨出的動靜他們多少有所聽聞。
隻是不敢確定罷了。
沈晚舟沒有回他,而是問道:
“你找七皇子何事?”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沈將軍回後方軍營時,七皇子交代給末將不少事情。”
“但七皇子前兩日來去匆匆,這幾日更是不見人影,就連親兵也不知到哪去了。”
那將領神色焦急,苦著臉:
“末將擔心七皇子安危,更怕沒能及時交付七皇子的任務。還請沈將軍告知。”
沈晚舟臉色不變,打量那人一眼:
“七皇子的行蹤有關大軍要事,不能輕易告知,以免被細作得知,壞了大事。”
頓了頓,她道:“七皇子交代你之事,給我也是一樣的。”
聞言,他也不好再問什麼。
拱手應是。
緩步離開。
其他將領們見狀,急忙跟著出去。
我收拾完東西,要離開卻被她叫住了。
“裴大人留下,我有要事與你商議。”
其他人聞言,下意識看了我一眼。
眼神莫名。
我看向沈晚舟:
“敢問將軍有何要事?”
她沒說話,等眾人紛紛離開後,才歎了口氣。
“你說,鄭霖一事,我做得是對是錯?”
她看向地上嘭濺出的長長的血跡。
似乎還能看出當時鄭中將自刎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想來,他是下了死手的。
沒有給自己一絲後悔的可能。
“沈將軍是後悔處死鄭中將一事?”
她緩緩搖頭:“說不上後悔。”
“他有錯,該死。但......”
她閉上眼,不見剛剛在眾人面前的威嚴,顯得十分無措:
“他卻是為了他的親人。”
我看出來了。
沈晚舟哪是猶豫鄭霖之事,而是猶豫自己對陳嘉佑的處置。
我直截了當地告訴她。
“將軍你的所作所為,是為了陳國數百萬百姓,是對的。”
聞言,她愣住,歎了口氣。
難掩苦笑。
“我這與鄭霖又有何區别?”
不等我回話,她便自顧自道:“也罷,事已至此,我不會再左右遲疑。”
“否則,我便是下一個‘鄭霖’。”
她深吸口氣,再次看向我。
“裴雲程,多謝了。”
我拱手:“將軍一心為國,何須言謝?”
她扯了扯嘴角,輕輕笑了笑。
“對了,你前幾日送來的方子,挺有用的。”
“能為將軍出力,便裴某的榮幸。”
她沉默一瞬,到底是沒忍住。
“裴雲程,我們雖不是夫妻,至少也是熟悉的友人,為何與我生分客套至此?”
聞言,我依舊疏離有禮:“還是不了,你我關係,隻是同僚便好。”
“......再說,裴某也不想叫夫人誤會。”
聞言,她嘴角笑意一僵。
話音到底冷淡下來:
“這樣啊,也好。”
我轉身離開。
說來,要不是皇上下旨叫我為監軍,怕是我與沈晚舟一輩子都會保持距離。
她忘記了。
當初我們和離時,鬨得很難看的。
而後一段時間,沈晚舟那日察覺到我的態度後,除了公務之事派人通傳一聲,其他的便絲毫沒有聯絡。
將士們在明城休養生息,很快便打算再次拔營。
隻是還沒等到大軍離開,前方的斥候便察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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