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嚥了口唾沫,邁步走了進去。
門前一名腰别官刀人抬手攔住了她。
“令牌!”
鐵柱額頭流下冷汗,顫顫巍巍的將腰間令牌遞了過去。
“進去吧。”
捉刀閣內沒幾人,隻有告示板,貼著幾張畫的極為細緻的畫像。
“鐵柺大盜羅三炮,青虎妖...”
鐵柱喃喃低頭,看到賞金時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
賞金高出外面告示板貼的不知多少倍。
甚至還有捉拿沒見過的獸類。
“說我離了府活不了,看我把這些都捉了!”
鐵柱說著拿了幾張縮小畫像塞入胸前,跑出了捉刀閣。
一口氣出了巷子,在酒樓前的餛飩攤前坐了下來,緊張著喘著粗氣。
“老闆,來碗餛飩,不要香菜。”
“好嘞!”
些許時刻。
“餛飩來咯。咦,看你年紀輕輕也是捉刀人啊。”
秀氣的面容帶著些許緊張,顫顫的點了點頭。
“維護治安,靠那些捕快不行,還得是你們。”
鐵柱尷尬的笑了笑。
餛飩入口,燙的鐵柱直哈氣。
他的思緒全在賞金上,因為有令牌才去的捉刀閣。
兩口三口餛飩下了肚。
這時,鐵柱目光一閃,面容極為熟悉。
懸賞之人,羅三炮從一旁的巷子口走了出來。
“這...這,羅...羅三炮?”
鐵柱急忙從懷中拿出了幾張畫像,看了又看。
過目不忘的凶狠面容和極為好認的長臉,竟然白天在城裡遇見。
“老闆,錢放桌子上了,多的幾文給酒樓旁的乞丐吧!”
鐵柱數出二十文,匆匆離開餛飩攤。
還不忘瞥了眼蹲坐在酒樓前戴草帽的討飯乞丐。
肩膀趴著個睡覺鬆鼠,誰路過都會看兩眼。
老闆抓起桌上錢,數了數,拿出兩枚銅板丟在一旁乞丐的碗裡。
“真是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就是捉刀人,喏,剛才那孩子賞你的。”
郭長生摸起碗裡的銅板點了點頭。
......
羅三炮慢悠悠的在城裡晃。
走路姿勢一瘸一拐。
鐵柱跟在不遠處。
“難道是受傷了!?”
真的是天助,隻要活捉了羅三炮拿了賞金,敢說我離家活不了!
跟著羅三炮繞了一圈又一圈,最終來到無人小巷四周皆是破屋。
滿是石子的泥地,被羅三炮踩的嘎吱嘎吱的聲響。
鐵柱悄悄跟在不遠處。
突然,羅三炮停了下來。
“跟爺一路子,你們是要請我喝酒?”
尖細的嗓音迴盪在破巷。
厚重的雲層似乎逐漸逼近地面,視野如同輕紗遮蔽。
鐵柱打了個寒顫,神情驚慌的躲在破屋柱後。
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砰!
忽然,鐵柱聽見從頭頂兩側傳來幾聲屋頂瓦片碎裂的聲音。
數條黑影如同幽靈從上方薄霧中衝出,帶著出鞘的刀鳴聲,從房頂一躍而下直奔羅三炮!
瞬息之間,幾聲金屬交鳴。
一聲慘叫,一個人影飛出數丈,砰的一聲撞破了屋牆。
緊接著便是刀落地聲音,黑影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又有數名人影揮刀斬向羅三炮,速度極快。
但羅三炮的速度更快,揮舞的不是刀,是一杆漆黑柺杖,快的隻能看見殘影。
不出幾息,幾聲悶響過後。
巷子中,隻剩羅三炮拿著一根漆黑拐的修長身影。
四周幾條黑影躺在碎石子上,已經成為了屍體。
鐵柱捂住了嘴,心跳彷彿要從胸腔躍出,臉色變得蒼白。
一瘸一拐原來不是受傷,是稱呼如此。
跑的念頭占據了內心。
手腳並用,瘋狂向著來時的巷口跑去。
羅三炮瞥了逃跑的鐵柱一眼,用手中黑拐挑起散落的大刀。
向著逃跑的鐵柱甩了過去。
飛刀刹時爆射而出。
速度極快,隻留下模糊的軌跡,眨眼便來到鐵柱腦後。
可不知何處來的石頭,鐵柱腳下一絆,撲倒在地。
砰!
飛刀削斷幾縷烏髮,插在前方的屋柱上,沒入幾寸。
乾淨的農裝被泥漿染滿。
腰間令牌也甩落出去。
鐵柱扶起身子搖了搖摔蒙的頭。
抬頭看了眼屋柱上沒入極深的刀,此時隻有一個念頭,活著!
跑出巷外,就是人群,不要勞什子賞金了。
怪不得羅三炮的畫像在捉刀閣裡的告示板上,這不是一般人能捉的。
快速扶起身子連滾帶爬,向著光亮的巷外逃去。
突然,鐵柱右腿捱了一拐。
嘭的一聲,眼前景色瞬間模糊。
整個人飛了出去,結結實實摔在不遠處。
羅三炮落在鐵柱剛剛飛出的位置,撿起令牌,用尖銳的聲音說道:
“捉刀人鐵柱,那你也得死。”
鐵柱害怕了,右腿劇痛,疼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心中生死的害怕。
要變成瘸子還好,這命恐怕是沒了。
噠..
突然。
安靜的小巷,木棍敲地的聲音格外清脆。
巷子兩人都是一怔。
郭長生壓低著草帽,肩膀上趴著鬆鼠,探著棍慢慢走了進來。
鼻子微動,聞著春意中的血腥,心中歎氣。
自己被通緝,也不敢暴露令牌去捉刀閣接捉刀,城中破巷尋個破屋又遇見這種事。
要不别管了。
可今天的飯還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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