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倒是你,每夜跑來,再被皇後抓到,我這條小命就玩完了。”月見打趣他,並沒有告訴蘇木自己恢複記憶的事。
“蘇木,你有沒有想過,不再報仇,現在國泰民安,我們為何要挑起戰事呢?”月見終於有機會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她不想報仇,不想複國,也不想要戰爭。
“除非我死,絕無可能。”蘇木捏住她的手腕,“月見,你不要因為宋京墨救了你幾次性命就忘了你身上的血海深仇。”
蘇木如此用勁,捏的她骨頭都要碎了似的。
月見明白,蘇木的仇恨之深隻怕是自己難以想象的,如今隻能慢慢讓他放下仇恨,至於他所說的,她身上的血海深仇,她明明是宋暖,怎麼會是燕國的公主,是蘇木在騙她麼,等她好起來她一定要去問問宋京墨自己的身世。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來見我。”宋京墨見到月見來很是吃驚,“我以為…你不願意再見到我。”
“宋京墨,我來隻是想問你關於我的身世。”月見直直的看著他,眼裡沒有半絲起伏。
“好,我原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問這個問題。”宋京墨輕輕拉過她,讓她坐在軟墊上。
“那是曾經宋暖有家的時候,可是後來發現,自己隻不過是飄零的落葉,如今既然我還好好活著,總得找到自己的根。”
宋京墨怎會聽不出月見語氣裡的怨懟,她還介意在斷崖的事。
“當初我之所以要救沈夕顏是因為…”他想要開口向她解釋,可卻聽她說。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隻想知道我是誰。”月見生生打斷他的話,有些事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回不了頭了。
“宋清歌以前說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你帶入了墨王府,那你是在哪裡撿到的我?”
守了這麼些年的秘密,她還是要知道了,隔在他們之間的,不是沈夕顏,不是蘇木,而是他們都不能更改的曆史。
“當初我父皇剿滅燕國,我隨兵出戰,在燕國的皇宮見到了你。當時你不過是個女嬰,我於心不忍,將你帶出皇宮,直到入京才說你是我路過撿下的棄嬰,想收留你。”
宋清歌眼神遙遠,恍惚想起當年七八歲的他看見還是嬰兒的宋暖時,她對他一笑,他就心軟了,偷偷將她藏了起來。
月見這一瞬是體會到蘇木的仇恨的,她跟他一樣,剛一出生就失去雙親和族人,要不是宋京墨的仁慈,她有可能和他一樣,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嚐盡人世間的百味。
她不想複國也是因為如此,戰爭會使多少人像她和蘇木一樣,她不想再讓現在的人體會到當年的苦楚。
還不待她開口,宋京墨就接著說:“可曆史不是你我能決定,這個,就當我對你的彌補。”
月見接過,打開一愣,“這是,大魏的軍事地圖!”
“沒錯,若是你想要這大魏江山,找我取就是,不用你廢一兵一卒。”
月見一時有些困惑,這就是蘇木心心念念要得到的東西,可宋京墨明明知道她是燕國的公主為什麼還要給她。
不管是宋暖還是月見,都不會不顧百姓的生死,無意挑起戰爭,他相信他從小看顧長大的人。
“你不會,阿暖,不是最討厭戰爭了嗎?”宋京墨溫柔的看著她,“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回去休息吧。”
月見拿著地圖,一夜沒睡。
她想起許多事,宋京墨對她的冷落,又在懸崖上對她溫柔軟語,再後來,為了她試蠱毒。
她忽而通透明白,宋京墨之前,是想保護她吧,怕她前朝的身份拆穿,怕她被那些大臣聯合請奏,卻用那麼極端的方式將她推開,她又想起年少時,宋京墨唸的那個故事,梁山伯與祝英台愛而不得,雙雙化作蝴蝶,現在她與宋京墨還好好活著,為什麼就不能彼此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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