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隻好當作她是性子慢熱,告訴自己急不得。
本以為兩人間的氣氛就此緩和如常,接下來寧汐說的話卻再次打破了清晨的靜謐。
“對了,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寧汐一面將花插進瓷瓶中,一面緩緩道,“昨天我在網上打聽到,華國的A城有人能治我們若星的病。你工作忙,我打算過兩天帶若星先去那邊看看。”
陸修眸色一暗。
“是哪位專家?”
“一個叫溫展淩的大夫,不過老人家已經去世了,我這次去,是找他外孫女的。”
這個名字讓陸修心裡警鈴大作。
他千防萬防,帶著寧汐遠渡重洋,就是希望一切重新開始。沒想到冥冥之中,還是和那邊有了聯絡。
他不假思索道:“小詩,你還是别去了。網上打聽來的不靠譜,這個人我都沒聽說過,就怕遇到騙子了。”
“應該不是,那個人家的孩子跟若星生了一樣的病。”說著,寧汐拿出手機,將聊天記錄和蒐集來的資料展示給他,“這個溫大夫曾經也是赫赫有名的,你看。”
“不行。”
陸修看著這些資料,不由沉聲道,“你和若星去那麼遠的地方,太不安全了。何況你連他孫女是誰都不知道,道聽途說,難道就比得上我們訪問的頂尖專家?”
寧汐臉上的笑意慢慢凝住,“不試一試,怎麼就知道不行呢?”
沒想到,卻是迎面潑了一盆冷水。
陸修隻是道:“小詩,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寧汐終是忍不住籲了口氣,正色看向他。
“現在我的傷已經好了,我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有基本的判斷力。在你眼裡,我笨到一步也不能離開你的保護嗎?”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一提到要出遠門,通情達理的陸修就會忽然變得固執起來。
這話問得陸修不知該如何解釋。他有太多隱秘的秘密,是無法宣之於口的。
“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讓你們舟車勞頓白跑一趟……”
“好了。”寧汐將最後一朵花插進瓶中,適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去碰碰運氣,這是關乎若星一輩子的事。你不想去的話,我不勉強。”
見和陸修無法溝通,她索性不再多言,轉身回了房間。
不歡而散。
然而,寧汐顯然低估了陸修。
每次她收拾好行李準備帶著孩子去往機場,都會在門口被攔下來。陸修有讀心術一般,總能掌握她的一舉一動。
又一次被攔住去路,寧汐不免有些氣惱。
陸修卻依然和顏悅色:“我會再為若星尋找這方面的專家,小詩,你就不要做無用功了。”
她第一次發現陸修是如此執拗。凡是他認準的事,别人怎麼也說不通!
冷靜下來之後,寧汐選擇了迂迴戰術。
這兩天,她似乎是被勸動了,將衣物全都放回櫃子裡,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陸修見她態度有所緩和,心中不由一喜:“小詩,你這是想明白了?”
“你都那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呢?……總之,你懂得多,應該是不會錯的。”
話中帶著些隱隱的依賴和無奈,真實到讓陸修沒有多想。
更重要的是,他沒時間多想了。
因為他剛剛得知,集團跟瑪格亞公司的合作出了問題。兩家在三年前就已經打過交道,按理說,陸修在一眾有意者裡是最占優勢的。
可偏偏有人橫插了一腳。
“和我們競爭的是哪家公司?”
那頭助理小心翼翼道:“是……是華國S市的顧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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