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羽瞬間不自在,交疊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收緊。
周宴將放在桌上的檔案推回去,“薑總有當逃兵的前科,我很難相信繁星在你的帶領下能整體向好,也很擔心薑總哪天不高興了會忽然毀約,所以抱歉,我不想和你合作。”
這番話别提有多諷刺,滿滿都是陰陽怪氣的意思。
薑初羽難堪咬唇,心絃猛地拉緊。
沈時瑾依舊沉著眼看她,目光像是一把刀。
她就在這樣的目光下,無處可逃,僵硬著坐在沙發上,如同受刑時坐的冷板凳。
氣氛凝固,整個房間安靜的有些詭異。
薑初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們可以在合同上加一條,如果我方損害鼎盛的利益,無端破壞正常合作,就賠付十倍的違約金。”
“違約金就不必了,不如……”
周宴換了個坐姿,斜靠在沙發上,饒有興味地盯著她:“你來解釋解釋當年為什麼逃婚?”
薑初羽彎唇自嘲。
她算是明白了,周宴見她根本不是看溫家的面子,是想替他的表弟討個公道,要個解釋。
三年前的事任誰看來,都是她薑初羽太渣,臨近結婚一走了之。
沈時瑾嘖了一聲,語氣輕佻:“薑小姐你也不必做出這幅被欺負的樣子,如果不想說可以現在就走,我表哥八卦而已,你當年為什麼走,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周宴嘴角一抽,連連看他好幾眼。
薑初羽心臟疼得厲害,抬眸與沈時瑾對視。
她也想一走了之,不想舊事重提。
可唯有拿下鼎盛的單子,才能向其他可以合作的人證明,和沈家是親戚的周家都願意敞開大門合作了,他們怕得罪沈時瑾便是無稽之談。
沒有這樣的旗開得勝,她接下來的計劃要艱難許多。
她望著那個玩世不恭的男人,開口卻是對著另外一個人。
“周總,如果我解釋了,可以有個合作的機會嗎?”
“當然。”
周宴托著下巴,好整以暇道:“我就喜歡聽這些八卦。”
周宴隨口一問,薑初羽卻做不到隨口就答。
記得買下機票的前兩天,她還約溫淺去試婚紗,憧憬著與沈時瑾結婚的場景。
即便那個時候起,沈時瑾已然被記者拍到頻頻與女人吃飯,她也一廂情願覺得那是臨時的恐婚症之下,做出的不恰當行為。
畢竟沈時瑾對她的寵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連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直到她偶爾得知薑慕娶她母親的真相,跑去酒吧向沈時瑾尋找慰藉,聽到他和朋友說的話。
薑初羽眸光顫動,強迫自己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她語氣隨意,平靜道:“不愛了,不想結婚又沒辦法向兩家解釋,才一時衝動離開。”
周宴也沒想到等了半天會等來這種解釋,神色溫涼地盯住薑初羽,目光漸漸不善。
沈時瑾握緊手機掀了掀眼皮,薄唇勾起一抹不以為意地笑。
“哦,原來是不愛了。”
他拍了拍周宴的肩膀,打趣道:“表哥,以後家裡罵我也就算了,你可不能說我喜歡換女朋友,人家薑小姐不也是說變就變?人之常情嘛。”
沈時瑾笑得漫不經心,帶著幾分風流的痞氣,任哪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和他產生一番糾葛,哪怕明知道沒什麼好結果。
薑初羽以前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也正是那個晚上才看清,自此脫離苦海。
她擺出公事公辦的微笑:“我已經給出解釋,也希望周總能夠履行承諾,與我合作。”
周宴皺眉,心裡有些憋屈。
這樣隨便又不負責任的女人,他實在不想合作。
他正開口準備拒絕,身側的沈時瑾忽然問:“聽說昨天小悠妹妹又被你訓哭了?”
周宴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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