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和周宴沉默了。
他們太驚喜,以至於忘記了這件事。
沈老夫人和江柯從來沒有故意藏著沈時瑾。
他們隻是安排沈時瑾以一個全新的人,生活在全新的世界裡。
那個世界沒有薑初羽,沒有周宴溫淺這些舊人,沒有任何觸發過往回憶的那些痕跡。
那是一個對於沈時瑾來說,沒有勾心鬥角和危險的清靜地,是作為他新生的標誌。
“我們已經隨著沈時瑾死去的記憶,一起死在了半年前,我們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
“所以,哪怕有他的訊息也别告訴我,除了讓我更痛苦之外,沒有任何改變。”
“我也勸你一句,不要和他接觸,哪怕面對面碰到了,就當做沒碰到,他生活在那兒就好。”
薑初羽的語氣從痛苦,逐漸變得平靜。
情緒變化像是她半年來的心路曆程。
起初她接受不了沈時瑾消失的那樣徹底,所以拚了命的工作,報仇,拚了命折磨自己,才沒有空去想這件事。
後來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心也變得麻木。
除了一夜一夜哭濕的枕頭,薑初羽已經接受餘生不會再和沈時瑾產生瓜葛的殘酷事實。
她像是一個NPC,活著的任務是經營公司,向秦家複仇。
不能有人打破她辛苦建立起來的圍牆,哪怕沈時瑾本人都不行。
電話掛斷後,周宴神色複雜,沉默了良久。
薑初羽站起來,想要離開。
周宴卻忽然攔住她,紅著眼道:“如果是我,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溫淺失憶,以後和别的男人結婚生子,連和我的過往都不記得,你一定很辛苦。”
薑初羽眸光微動,良久才淡淡道:“習慣了。”
“那我可以抱抱你嗎?以沈時瑾表哥的身份。”周宴張開雙臂,看著她的眼裡滿是同情憐憫。
薑初羽最看不得這樣的眼神,又拒絕不了這樣真誠的周宴,隻能與他輕輕抱了下。
“你告訴溫淺,我不是針對她才說話很重,讓她不要放在心上,等她回國的時候,我送給她一隻百萬的包。”
薑初羽的語氣又輕鬆起來,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模樣,周宴甚至懷疑她已經忘記了沈時瑾出現的事,或者直接失去了剛才的那段記憶。
否則怎麼可能短時間調整得這麼快?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薑初羽已經離開了。
她回到家裡,打開冰箱想喝水,又將水瓶放下,從通訊錄裡找出來一串號碼。
薑初羽緊緊咬著唇,想打電話又蜷縮手指,糾結至極。
十分鐘後,她吐出一口氣,下定決心打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帶著疑惑和濃濃的不確定:“薑小姐?”
“是我。”
薑初羽抿了抿唇:“給你五百萬,你替我出國辦件事。”
“五百萬?!你不會是要我殺人吧?我隻是個偵探,不是雇傭兵。”
烏金被這個數目嚇到了。
除了殺人放火,他真想不到什麼任務能值這麼多錢。
薑初羽淡道:“不讓你殺人放火,你隻要去個地方,幫我找到沈時瑾就行。”
“老大終於出現了嗎?”烏金的語氣頓時興奮。
作為沈時瑾一個還算親近的手下,烏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他隻知道沈時瑾失憶,和薑初羽失去聯絡,僅此而已。
薑初羽嗯一聲,“他出現了,所以我給你的任務就是去找他,但他失憶什麼都不記得,你不要打擾他。”
“那我找他乾嘛?遠遠看著嗎?”烏金撓撓頭。
他隨口一說,薑初羽卻認真道:“對,遠遠看著,把他的一舉一動偷偷記錄下來給我,他的行動軌跡,他的人脈關係,還有他現在每天吃什麼,我都要知道。”
烏金被她這話嚇到了,良久才問:“薑小姐,你,你這個任務是不是有點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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