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人證物證,加上穆靖南和喬誌明的交情關係,穆家怎麼都說不清了。
如此嚴謹的死案,確實是不好翻。
穆引月道:“……所以現在最有問題的,便是範大人那個手下,就算賬本和認罪書是真的有,可既然父親沒做過,那他呈上的那些就是偽造的,”
“他失蹤了一年才出現,說是穆家追殺和在養傷,可事實上儼然是為了配合宋鐸的安排,他必定是被宋家收買控製了,隻有讓他改口說實話,此事便有轉機。”
聽了她的話,穆家男丁們卻沒有看到希望的反應,一個個面色沉重。
不等穆引月問,她的哥哥穆昀昇道:“已經晚了,那個人已經自殺了,跟陛下稟報完此事後,說是完成了範大人的遺命,當堂殉主了。”
什麼?
那就麻煩了。
不過……
穆引月道:“他殉主,說明不怕死,那他肯幫著汙衊穆家,必定是被宋家拿捏了什麼軟肋,這也是一條線索。”
穆三爺道:“二丫頭啊,這事兒三叔查過了,此人是孤兒,被範大人救迴帶在身邊多年,沒有家人,又能有什麼軟肋?”
那就奇怪了。
不怕死,也沒有家人軟肋,怎麼會如此幫著汙衊穆家?於他能有什麼好處?
不對,沒有這些,不代表就沒有軟肋,隻是不在明面上而已。
還是得順著這條線查一查。
這時,穆靖南道:“其實有一個線索,或許月兒你可以查一查。”
穆引月忙道:“父親你說。”
穆靖南道:“你喬伯伯為官公正廉潔,絕不會貪汙,就算他貪了,此事也必有內情,他身邊的阿永你見過的,此人隨他一起前往勃北賑災,卻在你喬伯伯死後便不知去向生死不明,或許你可以暗中查詢阿永的下落,他若活著,必定知道些什麼。”
穆引月順著記憶回想,確實有這個人,每次見到喬誌明,都能見到他.
“女兒知道了,會想辦法請太子殿下幫忙尋找這個人的。”
穆靖南道:“既然你不說,為父也不追問你和太子究竟達成了什麼交易,隻是你務必小心,切記保全自己再談其他,莫要把自己也搭上,”
“尤其,宋家豺狼之心,既陷害穆家,必定不會放過你,何況你還要查穆家的冤案,他們更加容不得,你眼下也離不得宋家,務必要小心他們害你。”
“父親放心,女兒知道了。”
之後連番關懷叮囑,穆引月讓人給他們買的衣裳棉被和一些所需物品送來,這才拜别了他們離開。
目送她離開,穆昀昇欣慰又心疼地道:“父親,月兒成長了不少,變了個人似的,兒子還以為發生這些事,她隻會哭,會不知所措,還擔心她會受不住打擊,和孩子有什麼不測,沒想到竟然能蛻變至此。”
穆靖南唏噓愧疚道:“苦了她了,剛生完孩子連月子都坐不得,為穆家如此奔走。”
穆二爺也穆三爺也接連感慨。
“這孩子,也不枉費我們這些年這麼疼她。”
“是啊。”
離開天牢,穆引月顧不得休息,讓直接去東宮。
她還要想辦法求太子派大夫去為穆家人看診,醫治穆老夫人,然後還得求太子找阿永,或是查範大人那個手下,看看可能再有什麼線索。
就是不知道,太子會不會幫她,她自薦為醫,換來穆家上下暫時平安,也沒有什麼别的能跟太子交易的了。
各方麪條件都不允許,總不能獻身不是,咳。
要是能證明當初的事情,證明孩子是他的,就好辦了。
可她根本說不通。
到了東宮求見,姬承胤的心腹莫來竟然親自出來接。
“穆姑娘來得正好,你若不來,太子殿下該讓人去找你了。”
嗯?
太子要找她?
“太子殿下要找我?有什麼事?”
莫來沒說話,目光放在穆引月身後,乳孃抱著的孩子身上,眼神很奇怪。
穆引月:“???”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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