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我,執意要懷疑我跟賀亦辰有什麼,那我也沒辦法。
見我不說話,他忽然湊近我,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身後的光線,使得他整個人越發陰沉可怕。
我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他微微俯身,衝我陰冷道:“羞辱,自然是要給他們羞辱的,但你第一件事要做的,那便是......給我奶奶道歉。”
我驚愕地看著他。
道歉?
為什麼要給他奶奶道歉?我好像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奶奶的事。
見我滿臉疑惑。
賀知州忽然森森地笑了起來,冷嗤道:“我早就說唐大小姐的記性不怎麼好,這才過了兩年,你就忘了你那時候是怎麼罵我奶奶的?”
兩年前?罵他奶奶?
我仔細地回想,心中赫然一驚。
難道,就是那一次?
那天,他急匆匆地從外面回來,拽著我,說要帶我回賀家。
那時候是剛跟他結婚一年,對他還隻有厭惡和牴觸,看見他就煩。
而且我那時候也聽說了很多關於賀家不好的傳言。
我聽說賀家人一直在啃老,賀父沒有半點能力不說,還花邊新聞不斷。
賀家的親戚也都是一團亂。
所以那時候,賀知州,乃至整個賀家,在我的印象裡都是很差勁的。
因此他當時叫我跟他一起回賀家,我心裡自然也是牴觸的。
我記得我當時很反感地甩開了他的手,還揚言說此生都不會踏進他們賀家半步。
他當時還很著急地跟我說,說他奶奶生病了,想見一見我這個孫媳婦。
我當時心裡對他們隻有偏見,認為這是他們騙人的手段。
我記得我當時是這樣跟他說的。
我說:“你在賀家不是不受寵嗎?你奶奶會想見我?難道不是想藉著我的關係來攀附我們唐家?
真是笑死,你們賀家也太不要臉了,還裝病,你回去告訴你奶奶,我是不會去賀家的,你讓她少裝病,小心一語成真!”
當時我記得很清楚,在我用極其諷刺的語氣說完那番話後,他用一種異常陰冷憎恨的眼神看著我。
後來他又出去了,我最終也沒去賀家。
當天晚上,他回來後,一切如常。
我也漸漸就把這事給忘了,但他那個眼神,我至今記憶猶新。
如今想起來,他此刻說我罵他奶奶,說的恐怕就是那一次。
我以為他早忘了,沒想到他一直記在心裡。
這麼看來,我對他做的每一件惡事,說的每一句難聽的話,他應該都深深地記恨在心裡了。
如此,他又怎麼可能會是喜歡我的。
這一刻,我才算是徹徹底底地明白,他真的不可能喜歡我,憎惡我才是正常的。
“怎麼樣?”賀知州冷冷地看著我,“想起來了嗎?”
我收緊身側的手,衝他問:“所以,那天,你奶奶是真的生病了麼?”
“這重要麼?”賀知州嗤笑,“當初,在你的眼裡,除了賀亦辰之外,你又瞧得上誰?就算你知道我奶奶是真的生病了,你又會來看她麼?”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會的’。
他卻先我一步,嗤笑道:“不會,即便我奶奶病得要死了,想在彌留之際見一見她的孫媳婦,你也不會來看她。
因為在你的心裡,你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做是我的妻子,自然也不會承認你是她的孫媳婦。
唐安然,你知道你以前在我面前,有多高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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