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唇,聲音很小:“開門啊。”
陸識則:“你確定沒什麼想說的嗎?”
舒悅腦中警鈴大作。
無論他是否真心,她都還沒有做好戳破那層紙的準備。
見她沉默,他又道:“也沒什麼想問我的?”
舒悅選擇做縮頭烏龜,“我……我要回家了。”
她的反應其實不能算是在他意料之外,他猜想,她大概從來都沒有將他當成一個可以考慮的對象。
如果不是她喝了點酒放飛自我,如果他昨晚沒有失控,那他們應該還能順利回到朋友的社交距離。
但那個吻發生了,就註定他們回不去。
“舒悅。”他喚她名字。
舒悅神經緊繃,不等他說話,就又重複:“我得回家了。”
陸識則默了默,將車門解鎖的同時又開口:“我可以等。”
舒悅趕緊推開車門下了車。
陸識則也下車,走過去打開後備箱,將她的拉桿箱拿了出來。
舒悅去接行李箱時,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握住了手。
她抬眼,就撞進男人深邃的眼眸裡。
他說:“但你不能隻會逃。”
說完,他立刻鬆手。
舒悅轉身走,小步飛快,像個逃兵。
被陸識則的話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她走到道路拐角處,抬眼時才看到前面站著陸家老頭子。
舒悅背脊一緊,先恭敬打招呼:“陸爺爺。”
陸老爺子往她後面望瞭望。
陸識則的車子已經掉頭往别墅區大門駛去。
“悅子啊,”陸老爺子問她:“那不是言越的車吧,不是說你跟言越去滑雪了嗎?”
舒悅心虛得很,也不知道陸老爺子看到多少,她支吾了下,說:“我有點事,就先回來了。”
陸老爺子盯著她,“送你回來的是誰?”
舒悅頭皮發麻,想不出能糊弄過去的辦法。
陸老爺子:“我看剛剛幫你拿行李的人,好像是識則。”
原來都被看到了,舒悅這下裝也沒法裝,“他在景區有工作,就順路載我一程。”
“這樣嗎?”陸老爺子也沒說信不信,而是道:“不過以後還是避嫌吧,你和言越有娃娃親,以後是要結婚的,他們兄弟倆的關係……你也清楚。”
舒悅被“娃娃親”三個字刺到,她覺得很諷刺,但是對著老人,她又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按理說,陸爺爺這邊是該由陸言越自己說清楚的。
她低頭,一臉訕然,“爺爺,我覺得婚姻這種事,您最好還是聽聽陸言越自己的想法。”
陸老爺子一愣,舒悅以往都管陸言越叫“言越”,現在忽然連名帶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問舒悅:“和言越吵架了?”
吵架倒是真的,還吵得前所未有的凶,隻是有陳婧牽扯其中,舒悅不方便說太多,她正思忖怎麼回答,就聽見陸老爺子又開口。
“那小子是需要你多包容一點,他的性子你也知道,被慣壞了,”陸老爺子歎氣,“什麼事都由著他,那他能玩死他自己,雖然說現在你們年輕人沒有娃娃親這講究了,但你也是我和他爸爸媽媽認可的陸家媳婦兒,言越這性格,就得有個穩妥的人看著他我們才能放心,你明白嗎?”
舒悅垂著眼,小聲道:“我也管不住他的。”
沒人能管得住陸言越,雖然她能理解陸家的長輩們是希望陸言越的對象可以約束他一點,但她做不到,並且……
她現在也不想做那個人了。
然而她發現,好像沒有人在乎她的想法,舒何平指望將她賣給陸家,而陸爺爺話裡的意思也很明白,希望她能以妻子身份看管陸言越。
就是沒有人問她喜不喜歡,樂不樂意。
陸老爺子同她並肩往家裡方向走,他語重心長道:“這世上如果還有人能管言越,那就是你了。”
舒悅抿唇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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