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婧不會滑雪。

才換好鞋子裝上滑雪板進場地，她就摔跤了，好在旁邊有陸言越扶著。

陳婧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順勢就抱住陸言越，“啊，嚇死我了，怎麼這麼滑啊，我都站不住。”

陸言越笑話她，“你得用好滑雪杖啊，膝蓋不要打那麼直，滑雪看起來簡單，裡面也是有門道的……”

陸言越同陳婧講起滑雪技巧。

陳婧一直沒鬆手，就抱著陸言越，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

舒悅收回視線，“你們聊，我先去滑一圈。”

她轉身，朝著遠處山坡滑去。

陳婧和陸言越膩歪成這樣，她就是想要裝模作樣和他們玩一會兒都難。

她滑出老遠才停下，從衝鋒衣口袋裡拿出裹著防水袋的手機，摘掉手套，給楊雪打了個電話。

不巧得很，楊雪不在這個場地，並且這會兒還有工作要忙。

舒悅悻悻掛掉電話，收起手機，在雪地裡發了一會兒愣。

陸言越大概還在和陳婧摟摟抱抱吧……陳婧很擅長撒嬌，她也看得明白，陸言越還挺吃這套的。

她就不知道如何撒嬌，就連對著父母她都沒有撒過嬌。

周圍人很多，她卻覺得很寂寞。

每次覺得孤獨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陸識則。

他們在同一所學校的那些年裡，他那個人一直是獨來獨往，她就沒見過他有什麼朋友。

所以他被陸言越那夥人欺負的時候，就連個站出來幫他的人也沒有。

儘管被人霸淩，但他的背脊永遠挺得筆直，也沒有逃避過上學這件事。

如果是她一定做不到，她沒有那麼強大的內心。

舒悅安靜地想了會兒陸識則的事，最後想到了那個晚上，她被他壓在身下，扣著腰……

她的臉又燥熱起來，不敢再想下去，轉身折回入口處。

因為帶著陳婧，陸言越幾乎一直在原地打轉，舒悅很輕易就看到了還摟在一起的兩個人。

她滑過去，陸言越正哭笑不得，“陳婧，你這樣一直摟著我，永遠學不會滑雪，我都和你說了要領，你先照做，你得靠滑雪杖維持平衡。”

“我不要，”陳婧嘟囔，“我都摔兩回了！”

舒悅正思忖要不要找個藉口跑路，陸言越看到她，眼睛一亮。

“小悅子，你快來幫幫忙，這傢夥死活用不好滑雪杖，現在賴在我身上不下來了。”

舒悅：“……”

她不情不願，來到兩人旁邊，陸言越對陳婧說：“不然這樣，你把右手放開，慢慢搭在小悅子手上，找找平衡，至少先站起來吧。”

他循循善誘，陳婧勉強同意，抖著手去抓舒悅的手。

舒悅抬起手，讓她借力。

“現在往前走幾步，先適應一下這種感覺。”陸言越又道。

陳婧走了兩三步，就不願再動，陸言越勸了好一陣也沒用。

她慢慢地放開了陸言越的手，“我知道你煩我，算了，你先去滑一圈過過癮吧，我跟小悅子學一會兒。”

陸言越不太放心，“你行不行？”

“可以的。”陳婧兩隻手都抓住了舒悅的手臂，看向舒悅，“小悅子，你倆換班教我行嗎？等他一會兒回來，你再去滑。”

舒悅被陳婧抓著手臂，那種被不熟悉的人突破安全距離的不適感仍在，但她努力忍了。

她想，就當這是巴結陸言越的一部分吧，她對陸言越說：“沒事，我扶著她，讓她先慢慢適應，你要是想玩就先去滑一圈。”

陸言越說：“那你們小心點，不然就站一會兒吧，我很快回來。”

他戴好護目鏡就出發了，舒悅看一眼那背影，回頭對陳婧道：“我剛剛看到，這邊好像可以請滑雪教練，我去幫你問問？”

陳婧搖搖頭，“教練會給我壓力。”

舒悅沒話說了。

陳婧：“沒事，咱們慢慢走幾步吧，我覺得我能行。”